叶秋用力擦掉自己脸上悬着的泪,大声说:“我说了,我没有做过,子虚乌有的事,我不可能道歉!她就是个被男人欺骗的疯子!你们要道歉,自己道好了!”
李亚美猛地拍桌:“你怎么说话的?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吗?”
叶钟华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别闹了,让外人看笑话。”
许茵突然呵呵笑了一声,嚣张地对叶秋说:“你爸妈可要比你懂得廉耻。”
这一刻,叶秋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她深吸一口气,径直越过茶几,走向许茵,把手里的纸团狠狠砸到许茵的脸上。
没有防备,许茵被砸了个正着。
许茵惊叫起来:“你有病啊!”
叶秋没有理会她的大呼小叫,一把揪住许茵的衣领,将她拖拽到大门口,毫不犹豫地把她轰了出去,反手用力关上门。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许茵只顾得上尖叫。
等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关在门外,她奋力地拍门,声音惊天动地。
叶秋松开门把手,转头看见皱着眉头的叶钟华,和一脸怒容的李亚美。
李亚美指着她说:“你发什么神经!你闹得左右隔壁都知道,好看吗?就知道丢我和你爸的脸!”
又是这样的说辞,叶秋听够了。
门外许茵还在拍门,叶秋咬了咬牙,猛地打开门,指着许茵的鼻子说:“我给你一分钟,离开这栋楼,否则我就报警。你和你前夫离婚的事早就人尽皆知,警察只要稍加调查,就能查出你前夫对我的骚扰还有你的诽谤。”
许茵没有说话,脸色变幻莫测,显然没料到叶秋会反击。
她死死盯着叶秋,眼神如果能淬毒,叶秋或许死了无数次。
叶秋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毫不退缩,继续说:“你最好别再来骚扰我,也别再来我家。你那个不入流的前夫,我看不上!”
许茵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门“啪”地一声再次关上,一切都归于平静。
客厅里剩下三个人,气氛凝固如铁。
叶秋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想要和他们解释清楚:“你们不知道事情的情况,她老公几次骚扰我,都闹到警察局去了。他们夫妻两为了卖房子避税假离婚,现在男方反悔了,她迁怒到我,跑来造我的谣。”
李亚美嗤笑一声:“她老公骚扰你,还去了警察局?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们?现在人家闹上门了,你倒说出来!还有,她为什么不造谣别人,偏偏造谣你?还不是因为你有把柄在人手上。”
“把柄?我有什么把柄?”叶秋突然感到一阵窒息,颤声说,“你永远都是这样,出了事情,第一个先问责我,明明不是我的错,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还要逼着我道歉,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呀?”
李亚美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着叶秋。
叶钟华蹙眉:“你这叫什么话?多让你妈伤心?我们这是为你好,这种事情传出去多难听?赶紧息事宁人才对。”
“为我好?”叶秋不禁哽咽,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从小到大,无论我是对是错,你们总是让我退让,可你们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你怎么说话的?”李亚美怒吼,“你爸打工这么辛苦,你还说这种话!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叶秋胡乱地点了点头,眼泪怎么也擦不尽:“随便吧,我就是白眼狼好了。你们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儿不相信,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她声泪俱下,鼻音越来越重:“你问为什么不告诉你去警局的事,我哪敢跟你说这些事?我说什么都会被你歪曲意思……”
“小学时,同学欺负我,你说肯定是我先惹了人家,让我别惹事生非;中学时,男同学给我塞情书,你说一定是我想早恋,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高考结束那年,方叔叔一家说带我去滨海旅行,你说我就是看方家条件好,虚荣心,才会喜欢方释然……”
“这些陈年旧事你提它做什么?”李亚美猛地抬手,似乎想打她,但最终只是狠狠扫落了桌上的花瓶。
叶秋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透明的水与樱粉的大丽菊落了一地,厚重的玻璃瓶子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段,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