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穿的衣服大多都是名牌货,外套的衣角都要拖地了,陈安生没法将人拽起来,只能也蹲下去,试图和竹马讲道理,“初吻是很珍贵的,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人。”
“什么叫随随便便啊!”大少爷一脸震惊,“我可是很真心的好吗,你又不是别人。”
“是,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接吻这种事,是情侣才能做的。你见过哪对好朋友亲嘴的?”
知道讲道理讲不过他,容念把脑袋往胳膊里一埋,直接当静音鸵鸟,不理会他了。
对方这样蹲久了,再起身会头晕,而且小巷子里灰尘大,一会呛到就不好了,陈安生放软声音,把对方的头托起来,“生气了?我看看。。。。。。”
他还以为容念会维持那副沮丧表情,结果对方忽然露出了一个狡黠又得逞的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要不是陈安生躲得快,那就是嘴唇挨嘴唇了。
恶作剧成功的容念一扫装出来的萎靡神色,在陈安生抬手揍他前跑远了。陈安生怔愣片刻,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容念闹脾气也好,耍赖也好,恶作剧也好,他总归是拿这样的容念没办法。
明知道对方那么执着于和他接吻,只是出于小孩子一般的好奇心,对没做过的事总会格外感兴趣,大人越说不可以就越想要去尝试,他也还是不可避免地为之感到心动。
心动归心动,如果他真的让容念得逞了,对方当下可能会觉得很高兴,但等大少爷遇到了真正相爱的人后,回想起自己竟然出于半开玩笑的心理将初吻献给了竹马,恐怕懊悔都来不及。
他不要成为让容念感到懊悔的一部分。
容念洗了澡出来,不见清醒,反而好像因为水蒸气的蒸腾更晕乎了,动画片放着,眼睛都没盯在电视上。
陈安生看出对方困了,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想让容念回房间睡觉。
未等他开口,竹马就伸出两条胳膊,“走不动了,安生你把我抱回去。”
他抱容念虽然有些吃力,却并不是抱不动,大少爷像只树袋熊一样,四肢都缠在他身上,脑袋心满意足地依偎在他的颈边。
“安生真好,真喜欢安生。”
就算知道容念概念里的喜欢和他所期待的全然不是同一个含义,为了这句话,他都感觉还能这样抱着容念再徒步一公里。
从客厅到卧室不需要一公里,陈安生意犹未尽地将容念放在床上,大少爷仍不撒手,“安生。”
“嗯?”
以为对方有什么秘密要和他说,结果双颊猝不及防被容念捏住了,电光石火间,陈安生抄起一旁的枕头,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容念对着枕头深情一吻,反应过来后还挺悔恨,“什么啊,亲爱的每次都躲得好快。”
陈安生一面给竹马掖被子一面谦让,“过奖,主要是被你训练出来的。”
容念睡下后,他还是感觉好笑,将这事分享给了田宥珊。容念就像没买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你以为他早就放弃了,其实他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想方设法地提起来,希望父母能因此给他买下。
田宥珊甩来一个掷地有声的问号表情包,“谁问你了?”
“不觉得容念这样很可爱吗?”陈安生犹未放弃共享容念的闪光点,“和小宝宝一模一样。”
田宥珊发了两条语音过来,第一条十秒钟的,是她荡气回肠的呕吐声。
第二条讲满六十秒,全是作为同级生以及朋友对容念和陈安生的关切,“说真的,一开始断定容念是直男是我的问题,我知罪了,以后也不会随便这样给人下定义了,但你确定你们俩脑子真的没泡?他发神经非要和你亲嘴就算了,你居然还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你是否学习学太多,精神已经出现问题了?学校里有心理医生,挺专业的,还不用钱,你们不考虑结伴去看看吗?”
怕把睡着的容念吵醒,即使房间门是虚掩的,陈安生也还是戴上耳机听完了。田宥珊是真急了,语速都比平常快,叭叭叭的像机关枪一样,迫切地想要让他迷途知返,别再沉浸在直男的小把戏里。
可其实他比田宥珊更清楚,容念是个直男,现今和他的一切玩闹都是过家家,作不得数。
只不过偶尔放纵自己在这样的过家家里晕头转向一下,还是挺幸福的。
【??作者有话说】
安生:宥珊你放心,我有自己的节奏。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