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上桌吃饭!
电梯门缓缓合上,镜面映出两人交握的手,张海萤能清晰看见自己指节被握得微微泛红,但张海楼却没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电梯里的暖光漫在张海楼侧脸,金丝眼镜折射出细碎的光,倒比在马六甲时多了几分斯文气,只是那指尖无意识摩挲她腕骨的小动作,仍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停在顶层。门刚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便漫了进来,与地下室的冷硬截然不同。走廊铺着深棕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两侧挂着些抽象画作,落款皆是陌生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的作品。
张海楼脚步没停,径直领着她走到一扇磨砂玻璃门前,门把手上刻着小小的“张”字。
“可以啊,张海楼,”张海萤刚要调侃他这“高管办公室”的派头,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用力一拉,整个人便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带着些微的急促,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震得她耳膜都有些发烫。周围的空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一半,只剩下他身上雪松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怎么了?”张海萤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今天这是第几回抱了?”
他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我想你不行吗?”话音刚落,便松开她,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挑眉看着她,仿佛刚才那个紧绷的人不是他。
张海萤无奈地摇摇头,伸手理了理他有些皱的衣领:“我也想你们。”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族长我安置在广西了,这次来能陪你们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就得回去。要是组织的事能结束,我就带他一起来香港。”
张海楼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拉着她走到办公室里的真皮靠椅旁,自己半躺下去,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疲惫再也藏不住。
张海萤刚想开口问,就被他伸手一把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别乱动,陪我一会儿。”
“张海楼!”张海萤刚想发作。
就听见他低声说:“这公司就是个据点,工作人员不全是张家人。干娘、千军万马他们天天在外头跑,我也差不多,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难得的脆弱。
怪不得,这么明显的聚集也不怕被汪家人当靶子。
张海萤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抬头看了看他眼底的红血丝,终究没再挣扎,乖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有一瞬间,张海萤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厦门的小时候。那时候他们三个没训练就挤在小小的阁楼里,分着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张海侠会偷偷藏起糖给她,张海楼总欺负她,逗的她好哭。
阳光透过木窗洒进来,暖得让人犯困。
如今虽然物是人非,但此刻的安稳,倒和那时有几分相似。
“海萤~海萤~,”张海楼忽然开口,尾音拖得有点长。他半边身子陷在靠椅里,指尖还捏攒着张海萤的手,眼神却亮得很,直勾勾黏在张海萤身上。
“又怎么了?”张海萤头也没抬,靠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张海楼衣服上的纹路,语气里没多少真的不耐烦——只有熟到骨子里的纵容。她太知道张海楼这副模样,准是又想耍什么小把戏。“你别太过分啊。”
“过分吗?”张海萤抬眼时,正撞进他弯起的眼尾里“这就过分了?”。张海楼往前凑了凑,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小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点故意的狡黠:“那你能不能亲我一口?就一下。”
“张海楼!”她是真有点想抬手给他一拳,让他别总没个正形。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却撞进了他眼底藏着的倦意——正像他说的,他这几天几乎没合眼,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可看向她的眼神,又满怀期待。
那点气瞬间就散了。
张海萤犹豫了两秒,终是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撑着靠椅扶手微微俯身。她的长发垂下来,扫过张海楼的手背,带着点洗发水的淡香。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唇角,轻得几乎没什么实感,触到的瞬间就想退开。
可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了。
张海楼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她指尖一颤。
他没用力,却攥得很牢,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腰,微微抬头就加深了这个吻。没有太急切的掠夺,反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先是用唇瓣轻轻蹭了蹭,确认她没推开,才慢慢撬开她的唇,舌尖带着点烟草的的味道,并不让人讨厌,轻轻卷过她的下唇,
张海萤的呼吸瞬间就乱了。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她的洗发水香味,能尝到那点甜意顺着舌尖往心里钻,连耳尖都开始发烫,像被火燎过似的。
直到她的指尖开始发颤,忍不住攥紧了他的衣角,他才慢慢松开她,唇瓣离开时还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这才叫吻,”张海楼的声音有点哑,眼底却亮得惊人,他伸手蹭了蹭她泛红的唇角,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刚才那算什么?蜻蜓点水啊?连甜味都没尝到。”
“你!”张海萤猛地抽回手,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她作势要抬手打他,张海楼早有预料似的,笑着往后一躲,靠回沙发里,还冲她眨了眨眼:“别生气啊,海萤姐,我错了还不行?”
“睡你的吧!”张海萤转身就往门口走,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蹭皱的风衣下摆,可耳尖的红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身后传来张海楼爽朗的笑声,像风铃撞在风里,脆得人心里发甜,她听得脚步更快了些,几乎是落荒而逃,却没忍住,在握住门把手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靠在沙发里,眼神黏在她身上。
出了办公室,张海萤才发觉自己根本不认识路。她沿着走廊瞎走,瞎转了几个弯,忽然看见前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香港的繁华夜景,霓虹闪烁,将天空染成了淡淡的橘色。
而落地窗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风衣,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模糊了她的侧脸。
“干娘!”张海萤几乎是立刻就认了出来,她快步跑过去,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