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贪,是想抓回的急。
他抬手,像是想喊人开枪,又像是想喊人退。
我盯着他手,笑。
“动就动。”
我说。
“我让你整船在芦苇荡搁浅。”
他手僵住了。
又过了十秒,他把手慢慢放下,肘关节像生了锈,发出一个非常轻的“咔”的声音。
“好。”
他终于吐出一个字。
“三天,第三天夜里,他不上岸,我剁自己一根手指。”
“你这手指不值钱。”
我笑了:“我要他的人。”
“你拿什么换?”他问道。
“我这条命。”我把手按心口,轻轻一拍。
“拿不拿?”
他盯着我,眼睛里的那点兴奋,终于压不住地露出来了一寸。
他笑了,笑出了牙:“好!你这条命。。。我也想要。”
“你拿得到算你赢。”
我把章扣回口袋。
“现在,把你的人带走,把路费留下。”
他呼了一口气,抬手。
瘦子把布包递过来,我伸手接住,抖开,里头是十几张图,一叠小票,三张印着外文字母的仓单,还有两张我们国内港区的料金表,标了几个特殊的号码。
我眼角往下拉了一下,心里有数。
“走。”
他对他的小艇说。
他们小艇一划,就退开了。
他站在小艇上,抬头看了一眼我们的旗,白与红在夜风里摆,他嘴角动了一下,像骂了一句,又像笑了一句。
“第三天。”
他吐出两个字。
“第三天。”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