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抱着布包,脸都绿了:“我拿这个回去,明天就丢帽子。”
“那你别拿。”我笑了。
他拎着布包,咬牙:“拿!”
“别死。”徐莹冷了他一句。
他哼哼,转身走,还没出门,又回头:“陈超,赢了,我请你喝酒,输了,我帮你抬人。”
“喝酒。”我说。
他摆摆手,走了。
第三天白天,风往西,海面平,天蓝得假。
港口里一样平,厂里照常轰响。
谁也看不出来,晚上要压一把大。
我把人分成了三层,外圈老鲁头带船绕,内圈彪子带人守,最里圈,我,徐莹,陈雪三角站位,能互相看见但不干扰。
王二拿着高音喇叭练了十遍协助执法的喊法,练到嗓子冒烟。
傍晚,天还没黑,厂房那边先来了一辆破三轮,兜了一圈走了。
再过一会儿,又来一辆,车斗上盖着防雨布。
我看了一眼时间,手心有汗。
徐莹站我侧边,手指按在围栏上,指尖一点点发白。
陈雪肩膀微抬微落,呼吸很轻,眼睛一直盯着水下门所在的那个方向。
夜彻底压下来。
远处,一条黑影挪。
不是昨晚那条,是更大一点的,灯更暗,靠得更慢。
它没停在上回的位置,而是往南堤那条暗线上歪了一点。
我的嘴角提了提。。。
上钩。
它没有放小艇,直接在外面停住。
夜风往我们这边推,我能闻到一股生的铁锈味。
“他不上小艇。”徐莹压声。
“他怕了。”我说。
“没关系,我们下。”
我脱了风衣,里面一件旧衬衫,袖子挽到肘。
陈雪也把袖口一塞,露出细白的腕骨。
她抬眼看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