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同赵二一道落座,只说道:
“既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等等。”
赵玉芬从身后叫住了她。
苏冶闻声止步,回头看向赵玉芬,
“既来了,便一道坐下吧。”
苏冶看着这一桌人,道:“有我的份?”
赵玉芬道:“何止,想来某人特意替你张罗这一桌。”
苏冶来了兴趣,也不走了,几步上前,在钟应身旁落了座。
“曹大人,我今日怎的有机会上您的桌吃饭?”
曹经看向苏冶,醉意冲掉了面上几分戾气。
“你是沾了光,今日钟老生辰。”
一旁赵玉芬插话道:“往年钟老莫不是没有过生辰,怎的不见你这般热心。”
曹经笑道:“往年手头紧,如今小苏本事大,咱口袋里多了银子,自是得张罗张罗。”
赵玉芬:“真是比城墙厚的脸皮,你手头紧,我们不得到城门口要饭去。”
钟应也掺和了进来,看向赵玉芬,“你也莫要揶揄他,总归是为我这把老骨头出了血,正好你生辰也快到了,趁着这个由头,宰上他一笔。”
曹经将杯中酒满上,递给钟应:“还是钟老会说话,一句叫我二人都栽进去了。”
钟应顺势接过,“这是要堵我的嘴。”
曹经:“我哪敢堵您的嘴。”
说着,又倒了一盅,这次却是递给了苏冶,语气自然道:
“能喝吗?”
苏冶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酒,没有推辞,一饮而尽。
曹经见状满意地点头,一旁赵玉芬却道:
“给姑娘家的递什么酒,收收你们这些臭德行。”
曹经忍不住道:“整桌子三个汉子凑起来都能被你喝趴下,你倒说起了这话。”说着,他看向赵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二好酒,一上桌便卯着劲地喝,偏酒量一般,此刻面上已有几分酡红,口齿不清道:“我赵姐姐今日当淑女,老大你莫不给面子……”
曹经闻言大笑,将剩下半壶酒推到了赵玉芬手边。
桌上觥筹交错,众人或说或笑,与往日在苏冶等人面前拘着的模样全然不同。
这几人的醉意愈重,苏冶的意识便愈发清晰。
这一圈神色间尽是熟稔自在,似乎分毫没有因为她这个“外人”有什么拘束,赵玉芬和钟应还时不时朝自己抛些话头,不教她觉着尴尬或是受冷落。
沉默间,她连饮数杯,不自觉也有了几分醉意。
——
晚上回去院儿里,王喜正站在屋外等她,瞧见苏冶回来,连忙上去扶了她一把。
“怎的醉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