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顿了顿,语气轻松随意,“这大理寺卿,官位品阶虽不及高,远不及你从前掌兵的将军之位显赫,但胜在是京畿实权。”“而且还是主官,上面没有那些倚老卖老,指手画脚的老古董压着,凡事都是你自己做主,反倒自在痛快。”这评价倒带着几分真心实意。“谢五殿下勉励。”,李临安拱手,“听起来,殿下对这京中官员倒是挺熟悉的。”五皇子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谈不上有多熟悉,每日在这京城,还要上朝,耳濡目染,自然就知道一些。”他拍了拍李临安的肩膀,又说道,“和你说完我也踏实多了,今晚虽不能在望京楼饮酒了,却还有别的无处,愚兄这就要去赴约了。”五皇子丝滑地为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殿下这般肆意,这恐怕才是真的自在逍遥,不因外物累心。”李临安说道。“临安此话甚得我心,谁人不想学习前朝才子的风流?”,五皇子眼中浮现一丝真诚地笑意,李临安便是他内心所求,但只可惜身在这个位置,也只能表面潇洒了。今日一见,当初袖手旁观,并未加害,倒是做对了。不远处,本来因被皇帝破格提拔而心生几分振奋的孙落柯,看着眼前这一切,心头刚刚燃起的干劲瞬间凉了半截。他本想着李临安是有着实在功绩,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将军。虽初来京城,不熟悉京中的各方势力,但想必有勇有谋,是个干实事的人。再加上有自己这个熟悉刑狱事务与北晋律法的副官相辅,想来查办此案也不是什么难事,总好过让那些酒囊饭袋占着位置。可这圣旨刚下,这位新上司便直接和两位皇子有说有笑。孙落柯心中不禁冒出疑问,这样的勋贵子弟,真的能沉下心来好好办案吗?他们自己家中的势力有姻亲便盘根错节,复杂的很,若是李临安也跟着任人唯亲,不好好办案子,那又该如何?孙落柯虽专注实务,不屑阿谀奉承,但能在官场沉浮至今,对朝中局势的自然敏感度不低。李临安和那个靠英国公举荐上来的钱文斌,分属两个对立的阵营。而他孙落柯夹在中间,是皇帝提拔的人,他必须顶住这无形的压力,守住办案的底线。五皇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孙落柯脸上的不安神情,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他转向孙落柯,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孙大人,你我虽不甚相熟,但往后因这案子,少不得要多打交道了。”他顿了顿,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李临安,又落回孙落柯身上,“这案子影响恶劣,孙大人定要好好办,秉公执法,不必顾虑太多。”孙落柯心头一凛,看来这五皇子绝非表面那般只知享乐。他压下狐疑,谨慎地看向五皇子,拱手道,“下官谨记殿下提点,自当竭尽全力,秉公办案。”五皇子点点头,再没说什么,这位既然是皇上的人,那么点到为止即可。这时,李临安也已走了过来,他对孙落柯行礼问好,“孙大人。任命官员的文书还需吏部走一走程序,你可今日有什么安排?”这位居然向自己主动搭话,这让孙落柯有几分惊讶,但转念想到自己那简陋的家宅。他话语中便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自嘲,“我家中贫寒,能有什么安排?无非是等衙门传唤罢了。”这回答直白得近乎无礼,李临安却全然不在意,如此的副手,才是会干实事。他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那正好。孙大人,今日便随我直接去望京楼现场。沈少卿殉职,现场必有混乱遗漏,我们须尽快重新梳理,看看能否找出更多线索。”另一边,御史中丞张简步履轻快地向外走去,和他身旁同行的江玉相比,显得锐气许多。按常态他们回到家中,待上一小会儿,便需回御史台点卯应值。也因此,朝中官员大多直接省略了早上回家这一步骤,直接去应值。虽是平级的官员,但往日都是江玉带着几分自得,毕竟他的老丈人可是秦阁老。可自从江锦悦被赐为侧妃,秦阁老便彻底冷落了他这个女婿。江玉在御史台中的地位也微妙起来,往日那些羡慕的目光,似乎都带上了若有似无的嘲弄。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在春风得意的张简,更觉难堪。江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思绪万千。昨夜望京楼血案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但只知道个大概,便寻了个由头,将:()弃女神医归来,全族跪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