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锦湖的,不怎么难。”
“村庄的普通邪祟,一般。”
“……”
“这个好,这个好,听说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
管事连忙将千挑万选的红色木牌递给阮年,目光希冀。
“都没有活着回来?”阮年摩挲着木牌的刻字说道。
管事慌忙捂住嘴,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给念出来了。
“这个真是最难,不对,最贵的。禁林凶兽,悬赏一万灵石。旁人做不到的,阮师叔肯定没问题。”
阮年失语,天才也经不住这么造吧。
可是看着明晃晃的大字,一万灵石,的确比普通的悬赏高出十倍不止。
“用什么复命?”
“掌门施过秘法,完成后木牌颜色自动恢复,凭它就行。”管事解释。
“对了,这个凶兽的……”
他还想再多说几句,却发现阮年已经御剑而去,只能瞥见她脚下长剑的寒光。
管事久久凝视着阮年离去的方向,眼底升起莫名的感动,配上这寂寥夜色,真想高歌一曲啊。
不,是真想感慨几句啊。
阮师叔刚出关就急着替天下扫清邪祟。
若飘渺宗人人如此,何愁不能再现百年前的盛世?
*
弯月高悬,黑云密布。
禁林内瘴气渐浓,乳白色似水一般化入浓稠夜色中。本就透着几分拨云诡谲的树丛硬生生被披上一层阴森神秘的面纱,挥之难去。
“师兄,还往里面走吗?”乌岑不觉吞了口唾沫,语气迟疑,“师父说看见瘴雾就得离开禁林了。”
他上个月刚从外门转入内门,还走运地被掌门给选入座下,一时风头无两。
不曾想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同门师兄程令雪给捉来执行历练任务。
程令雪,飘渺宗出了名的一根筋,人送外号正道的光。
眼见程令雪不仅没理他,反而大步流星地往禁林深处走,乌岑急得上手捉住他的衣襟:“师兄,这不太好吧,历练任务也犯不着涉险啊。”
程令雪闻言侧目,剑眉微蹙,道:“除魔卫道乃修行本分,贪生怕死如何但此重任?”
“可任务只说寻到瘴气源头,明日白天来也差不多吧。”
“瘴气夜生,必然是得此时行事。”
程令雪说着就去扯自己被乌岑攥住的衣物,不料对面的另一只手也攀附了上来。
“松手。”
“今夜也查了些线索,下次再来不行吗?”
乌岑平日里是万万不敢这样对待程令雪的,可周遭瘴雾贴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粘腻的触感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