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挑眉:“那刚才怎么不跟黑尾走?”
研磨小声嘀咕,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维护,“我想跟你多走一会儿。”
这话让及川彻心里瞬间发烫,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研磨,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那我们慢慢走,走多久都可以。”
路过便利店时,研磨突然停住脚,盯着橱窗里的草莓牛奶眨了眨眼。及川彻见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喝?”没等研磨回答,就拉着他走了进去,拿了两瓶冰镇的草莓牛奶,还顺手抓了袋研磨爱吃的巧克力面包。
付钱时,研磨凑过来小声说:“我自己付就好。”
及川彻却把他的手按回去,将钱递给店员,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下次再让你付。”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你的草莓牛奶,我包了。”
走出便利店,研磨拧开牛奶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傍晚的燥热都散了些。他偷偷看了眼身边的及川彻,见对方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笑意,赶紧移开目光,却没松开攥着对方衣角的手。
快到研磨家门口时,及川彻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研磨——是枚小小的排球形状的钥匙扣,上面还刻着“青城”的字样。“给你的。”他挠了挠头,语气难得有点不自然,“下次去看我比赛,要是找不到我,就拿着这个找青城的队员,他们都认识你。”
研磨接过钥匙扣,指尖轻轻摸着上面的纹路,眼眶突然有点发热。他抬头看向及川彻,声音软乎乎的:“那……你下次比赛,我一定去。”
及川彻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我等你。”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又说,“快回去吧,天黑了不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研磨“嗯”了一声,却没立刻走,反而往前凑了凑,踮起脚在及川彻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动作很快,像羽毛拂过,带着草莓牛奶的甜意。
没等及川彻反应过来,研磨已经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往小区里跑,跑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一眼,见及川彻还站在原地盯着自己,赶紧加快脚步,拐进楼道里不见了。
及川彻摸了摸被亲吻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上扬,掏出手机给研磨发消息:“到家记得报平安,晚安。”
过了几分钟,手机屏幕亮起,是研磨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两个字:“晚安。”后面还跟着个小小的排球表情。及川彻看着消息,笑了半天,才转身往车站走——输了比赛的遗憾还在,可一想到研磨刚才的吻,想到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样子,心里就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想,明年的春高,一定要带着青城打进全国大赛,一定要让研磨在最大的场馆里,看到最好的自己。
及川彻推开车门时,宫城傍晚的风裹着海腥味扑面而来,比东京的风多了几分湿软的凉意。他拎着行李箱往家走,鞋跟踩在熟悉的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从初中背着排球包狂奔,到现在拖着比赛后的行李慢慢晃,连路边老槐树的枝桠长势,都还和记忆里差不离。
拐过街角,就看见自家那栋浅米色的小楼,二楼阳台晾着的排球服被风吹得晃荡,是妈妈早上特意拿出来晒的。他刚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拉开,妈妈系着围裙探出头,手里还攥着炒菜的铲子,看见他就笑开了:“回来啦?正好,味噌汤刚熬好,你爸去海边买了你爱吃的鲷鱼,现在在厨房处理呢。”
及川彻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弯腰换鞋时,鼻尖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妈妈腌的梅子干,装在玻璃罐里摆在鞋柜上,罐口还贴着他高中时写的“及川彻专属”标签。“妈,我这次比赛……”他刚想提输了的事,妈妈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轻得像风:“输赢都没关系,你平安回来就好。我看新闻了,你最后那几个传球,打得很漂亮。”
客厅茶几上摆着刚切好的西瓜,红色的果肉透着甜意,旁边放着他初中时得的排球奖杯,底座上的漆掉了点,却被擦得发亮。爸爸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吧?先吃块西瓜,鱼还要等会儿才好。对了,你高中的教练下午还来电话,问你要不要去他的训练营帮忙带带小孩。”
及川彻咬了口西瓜,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他抬头看向爸爸,发现爸爸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头发,却还是像以前那样,说话时总带着股爽朗的劲儿——以前他打输比赛回家哭,爸爸从不说“下次加油”,只拉着他去海边练发球,说“眼泪还不如汗水值钱”。
吃完饭,他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翻到口袋里的草莓牛奶空瓶时顿了顿——是昨天在酒店给研磨买的,喝完被他顺手塞进去的,瓶身上还留着淡淡的草莓味。他把空瓶放进抽屉,和之前攒的几枚排球徽章放在一起,指尖轻轻碰了碰徽章上的“青城”字样,想起研磨低头记笔记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洗完澡,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拿着排球轻轻颠着。宫城的夜空比东京亮,能看见满天的星星,海风裹着远处渔港的汽笛声飘过来,和排球落地的“砰砰”声混在一起。他想起昨天黑尾凶巴巴的样子,想起研磨叫“小黑”时的软乎乎的语气,还有研磨踮脚吻他脸颊时的温度,心里突然变得格外踏实。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研磨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是他今天送的排球钥匙扣,被挂在书包拉链上,旁边还挂着个小小的猫咪挂件。消息只有短短一句:“钥匙扣很好看,晚安。”
及川彻笑着回复:“晚安,明天记得喝牛奶。”他放下手机,抬头看向星空,手里的排球还在轻轻颠着。输了比赛的遗憾还在,可一想到明年春高还能和队友一起打,想到研磨会坐在观众席记笔记,想到家里的味噌汤和西瓜,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宫城的风还在吹,带着海的味道,裹着家的暖意,还有对明年的期待。及川彻颠着排球,在心里悄悄说:明年春高,一定要带着青城,带着研磨的期待,打进全国大赛。
两人刚走到赛场入口,就看见宫侑拎着两袋草莓牛奶站在树荫下,白色运动服上印着稻荷崎的队徽,老远就挥着手喊:“研磨!这里!”
黑尾推着自行车刚停下,宫侑已经快步走过来,先把一袋牛奶塞到研磨手里,视线才落到黑尾身上,伸手递过另一袋:“黑尾对吧?久仰,我是宫侑。”语气里没了对研磨的刻意软和,多了几分同类间的爽利。
黑尾挑了挑眉,接过牛奶拧开喝了一口,挑眉道:“宫侑?上次春高预选赛,你们输给井闼山那局,你最后那个传球出界,我记得挺清楚。”
宫侑也不恼,反而笑了:“那局确实是我没控制好,不过这次跟鸥台打,你等着看我怎么扣穿他们的拦网。”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黑尾肩上的运动包,“听说你拦网很凶?下次有空,要不要跟我一对一练练?”
“求之不得。”黑尾扯了扯嘴角,眼里多了点兴致——能被宫侑主动邀战,倒不算浪费这趟行程。
研磨攥着牛奶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瞬间聊起战术,从鸥台的主攻手特点说到稻荷崎的发球策略,连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没了影,忍不住小声嘀咕:“你们不是第一次见吗?”
宫侑拍了拍黑尾的肩膀,笑着回头:“懂排球的人,哪需要什么客套?”黑尾也跟着点头,顺手揉了揉研磨的头发:“比跟某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聊天有意思多了。”
三人往赛场里走,宫侑边走边给他们指稻荷崎的休息区,还掏出战术笔记翻给黑尾看:“你看我们针对鸥台的快攻,设计了双拦网的站位,等会儿你注意看宫治的传球,他总能把球送到最舒服的位置。”黑尾凑过去看,还时不时提两句修改建议,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像认识了好几年的老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