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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3页）

皮克西斯司令抿了一口随身携带的小壶里的液体，“把底牌掀开给人看，确实不如让它藏在袖子里更有威慑力。”

万万没想万万没想到啊，干得漂亮！艾蕾妮雅心头一振，向两人投去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

最终，在她无可辩驳的战略推演和两位重量级人物的支持下，由达里斯·扎卡里总统拍板，高层们艰难地达成了共识：艾伦·耶格尔留守帕岛。

会议结束后艾蕾妮雅这才松了口气，连日外交计划的高压磋商榨干了她的时间，此刻她才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地牢了。

其实自从众人离开后，探视艾伦是她高压日程里唯一的“休闲娱乐项目”，毕竟她答应过三笠要好好照顾他。

艾蕾妮雅提着一小包自己偏爱的点心，走向地牢。

“哦？”艾蕾妮雅隔着铁栏站定，目光落在艾伦身上，十分意外，“看来上次的威胁奏效了？居然真把头发绑起来了。”

嗯，看起来精神多了。

她上次半开玩笑地“警告”过艾伦，让他收拾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正好她想帮利威尔剪头发，缺个练手的。

艾伦慢吞吞地挪到栏杆边，状态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眼神里有了点活气。

他瞥了一眼艾蕾妮雅手里的油纸包，语气依旧带着点少年人的别扭：“又带果挞？你能不能有点新意？我都吃腻了。”

“少自作多情，又不是专门给你带的。”艾蕾妮雅嘴上嫌弃，却把纸包塞进栏杆缝隙，“今天没带麦酒，待会儿我回去还有工作。”

艾伦接过纸袋，艾蕾妮雅熟稔地将旁边的旧木椅拖到栏杆旁坐下。

两人隔着铁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艾伦看着艾蕾妮雅面色难掩的疲惫，他知道最近她在忙些什么，开口：“什么时候走？”

“下周三。”艾蕾妮雅捏了捏眉心，“本来想让科尔留在岛上有时间看看你，最后他还是坚持要一起去，拗不过他。”

科尔是艾蕾妮雅在宪兵团时的旧部，在艾蕾妮雅上任不久，他便紧握着一纸调令出现在她的办公室，表明自己已申请转调至调查兵团，所以艾蕾妮雅直接将他任命为自己的副手。

看着艾蕾妮雅一脸平静，并没有对这件生死攸关的事露出任何的担忧，艾伦忍不住又问：“你不害怕吗？”

他记得上次策反小队前往马莱时，她也这样平静得让人心慌。

“害怕？害怕留在中东回不来，再也看不见你脏兮兮的头发？”她轻轻摇头，“那对我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艾伦语塞。怎么现在每次想正经跟她说话，最后都会被噎回来？

他解开油包纸的纱绳，打算看看这次艾蕾妮雅带了什么口味的。

“艾伦，谢谢你。”

这突兀的感谢让艾伦抬起头，眼中充满诧异。

艾蕾妮雅的眼神异常认真，她再次开口，“谢谢你选择信任我们。”

她知道，当初艾伦的“配合”里掺杂了多少被逼无奈。

那时她觉得艾伦变了，变得让她陌生，变得不可理喻，但最近几个夜晚她想了很多以前的事，她觉得是自己错了。

艾伦·耶格尔从来就没有变。

他依然是那个在训练兵团，看到她被欺负时会毫不犹豫挡在前面的少年；是在罗德·雷斯的教堂下，用血肉之躯挡在利威尔班成员身前的同伴；也是后来调查兵团的每一次生死之战中，始终冲在最前面的巨人。

他只是长大了，肩上的担子太重、看到的视野太黑。这一次，他只是想用他以为唯一可行的方式，独自挡在所有人前面。

他的内核从未改变，他只是需要有人拉他一把。

“抱歉，艾伦，”艾蕾妮雅带着些迟来的愧疚，“上次……我的话太重了。不管你选择哪条路，站在你的立场，都没有所谓的绝对错误。但你最终选择了相信我们，所以谢谢你。”

艾伦怔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咬了一口手中的果挞。不知道是那过分甜腻的滋味，还是艾蕾妮雅这直白的话语，堵得他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