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见深危险地眯起眼,“你叫我什么?”
闻杨一顿,立刻改口道:“哥。”
许见深笑了笑,拍拍他的脸:“乖。”
二人打包好行李,中午跟林晓山一起吃饭。许见深请他去隔壁的海鲜酒楼,见有人不在,好奇道:“孟延州不来吗?”
“他还在睡。”林晓山摆手。
“嗯?”许见深敏锐地嗅出不对劲,“你怎么知道。”
林晓山自知说漏嘴,咳了下说:“嗐,不用管,你赶紧吃,一会还要赶路。”
后面没人再提孟延州的名字,林晓山只是一个劲儿地埋怨许见深呆的时间短。许见深摇头,说自己要是再待下去,公司都要散了。
林晓山直到饭局结束还在惋惜许见深不能呆得更久一点,但也没好奇闻杨为什么也要跟着一起走,仿佛他们就该形影不离一般。
许见深和闻杨一起走进船舱,舱内散发着汽油的味道。
轮渡已经有些年头,不是多豪华的船型,仅仅提供一种通行的功能。
甲板上有人拍照,许见深坐在窗边,问闻杨想不想上甲板看海。
闻杨答应了,走在前面上楼,手放在后面牵着许见深,以防他鞋滑会摔。
两个人站在甲板上看海,因为天气清朗,海面呈现一种近似薄荷绿的颜色。
闻杨忽然想起来:“以前你说想看绿色的海,现在算是见到了吗?”
“算吧,但我还是觉得,起风前那天的海最美。”许见深这样说,两个人不免都想到,那个潮湿暧昧的晚上。许见深在那时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感情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变的质。
闻杨侧头看他,想帮他捋刘海,又下意识停住了。
许见深感受到他的迟滞,主动伸头过去,在他的手心里蹭。
“头发还乱吗?”许见深问。
“不乱了。”闻杨帮他顺好头发,嘴角悄悄翘起来。
许见深便趴在栏杆上,看着滚滚远去的浪花,笑着说:“下次旅游,别再靠照片选目的地了。”
没头没尾的话,闻杨没听懂。
他看向许见深饶有意味的脸,很快慌张起来,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
——许见深拿他随口编的“来庆柏岛旅游”打趣他。
实际上,闻杨来庆柏岛显然不是巧合。
一切起源于许见深发的那条朋友圈,它配图是张高铁票和民宿周边的风景照。
照片是林晓山发给许见深的,没露民宿名称,但闻杨硬是通过车票和时间倒推出大致它的方位,又在数十家岛内民宿中挑出背景一致的“林家小筑”。
对彼时还不算熟的人做这些,多少有点变T了。
虽然还有更变T的没被发现,但闻杨此时就是非常心虚。
“哦。”闻杨用简短无力的回答掩饰自己的心虚,“那怎么了……”
还“那怎么了”,许见深简直想笑,他点点闻杨的脑袋:“年纪轻轻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不能播的东西呢。”
“这有什么不能播的。”闻杨似是不服气。
许见深哑然:“还有更超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