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通给王雪娇的是一块金砖,它是不能用来进行日常消费的,王雪娇决定去黑市把它换成钱。
说是黑市,其实就在全身被漆成黄色的大佛塔下面的集市里,入口处是一大片卖衣服的小摊,出售着颜色鲜艳的纱丽和缝满金银亮片的短袖上衣。
“你穿一定很好看。”张英山看着被风吹动的浅紫色纱丽,想象着王雪娇的样子。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麻烦,它的本质就是一块六米长的布,在身上缠缠缠,杀人放火都不方便。而且还掉色,这边的染色技术真的好差,洗一水就掉成灰扑扑。”
王雪娇嫌弃道:“所以,我还是喜欢金子,放多少年,永远亮闪闪。”
“那些呢?”张英山指了指另一边的首饰摊们,一堆BLINGBLING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些都是塑料啦,而且还是中间有气泡的那种劣质塑料。”王雪娇摇头,“你看老板娘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大堆细镯子,最多两三天,就要碎一半,然后就要换,那玩意儿代表着已婚的身份……啧,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婚姻是一种不稳定的东西,要时时更新。”
“换成金的就不会碎了。”张英山似乎在给自己一点信心。
“那就叫情比金坚啦~多少人都做不到呢,真心不如真金保值。”
张英山握住她的手腕,颇有些气恼地重重捏了一下。
“你掐死我,这都是真理!你看现在黄金四十六块钱一克,告诉你,八百块一克的日子就在后头!而且总趋势一直都是在涨的!”王雪娇冲他做了个鬼脸。
在首饰店后面,就是连在一起的十几家金店。
当王雪娇带着荷枪实弹的十几个保镖走进集市的时候,各个金店的保镖们都闻风而动,以为是什么道上的大姐大出来劫道了。
他们看到跟在王雪娇身后的保镖们的脸,又松了一口气,互相之间用僧伽罗语聊了几句。
“你们认识?”王雪娇问道。
“是的,是我们的同伴。”
阿兰如果不当军火贩子,也是一个出色的职业中介,她给猛虎组织的这些人都安排了力所能及的工作,只不过,给金店老板当保镖,显然不如给大毒枭当保镖赚得多。
金店的保镖们知道王雪娇是来换钱的,便热情推荐老板。
如果是普通游客,被坑的概率很高,不过王雪娇是他们杀回斯里兰卡的军火商的朋友,保镖们完全向着她,就算老板不想做老实生意,在这么多人,这么多枪的“深情凝望”之下,他也不得不老实,何况王雪娇给的是真金。
王雪娇换了价值两万美元的黄金,她将一万美元递给张英山:“拿着。”
做事讲究的王雪娇又拿出五百美元分给她身后的保镖们:“拿着它,你们晚上出去玩吧。”
这笔钱相当于十个保镖的一个月工资。
保镖们心花怒放,大声欢呼,王雪娇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问道:“记得是谁给你们的钱吗?”
刚才他们听了一路张英山叫她“余小姐”“余小姐”,早就学会了发音,现在让他们展示忠心的时刻到了,他们大声用生硬的中文回答:“余小姐!!!”
王雪娇嘴唇微扬:“非常好。”
她要老板把剩下的黄金打成厚实的大手镯,左右手,一手一只。
哪里是手镯,根本就是黄金护腕。
“我的梦想快要实现了!”王雪娇满意地说。
张英山:“什么梦想?”
“做一套真金的黄金圣衣!从护腕开始!”
张英山:“我推荐白羊座,那两个羊角做成实心的,肯定是整个十二宫圣衣最重的一件。”
“有道理!”王雪娇用力点头。
集市再往里,有卖食物的,有卖手工艺品的,十分拥挤,有一大半是本地人,还有一部分是白种人,他们都是乘坐“海上火车”到这里来的游客,来眺望一下消失的沙洲,感慨一下沧海桑田的变迁。
剩下的时间就是来购物。
最热闹的摊子是卖传统工艺品的那一片,王雪娇甚至在那里看到了东亚人的脸,不确定是不是中国人。
别人都是摊子,就他家是一个面积挺大的商店,有玻璃门,有防盗铁丝网。
店里卖的东西很杂,有纱丽,质量比市场入口的那些要好很多;有首饰、印度传统炊具和餐具、还有各种木雕,除了有大象、梵天、湿婆,还有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的木雕,每个字都有一个足球那么大,可以挂在墙上做为装饰。
六个字旁边每个都摆着英文的解释,每一个都有着美好的寓意,引来不少老外兴冲冲地挑选。
店门口站着一个超级热情的男人,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从打扮以及对招揽顾客的热情来看,他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
店里有三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伙计在忙着搬货、打杂,估计是首陀罗,或者吠舍,以及两个东亚脸的伙计,一个负责收钱,一个负责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