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听见王雪娇对着锅铲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也别来找我,我怕铁锅误会。”
王雪娇将锅铲放一边,开始她的表演。
然而,这锅对她来说太重了,只晃了几下,努力把菜掀起了一部分,远没有达到可以脱离锅铲的地步。
王雪娇悻悻把铁铲拿回来:“试过铁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才是我的命中注定,我不能没有你!”
老狱友眨巴眨巴眼睛,疑心这位新来的余梦雪是因为用厨艺和甜言蜜语诈骗了很多男人的感情和金钱才进来的。
看这厨艺水平,谁吃了不对她动心啊,别说男人了,女人也动心!
转眼间,第二锅就炒好,王雪娇看看时间,估计那一百一十块猪排也该腌好了,王雪娇无情地放下手中的铲子:
“还有两锅,你们谁来炒一下?我要做Madam们的午饭了。”
狱警们吃饭是分批轮次的,马上就是第一批人吃饭了。
正在削土豆皮的人都心不在蔫,时不时伸头看一眼王雪娇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王雪娇把灶边的面包片收到手里,把它们撕巴撕巴,扔进搅拌机,“日”的一声打成碎末末,再扔进烤箱,一百五十度烤个十分钟。
腌好的猪排先进淀粉,再入蛋液,最后蹦进面包屑。
王雪娇支起一个油锅,往里倒了大半锅油,烧到七成热,一气把腌好的十块猪排放进大锅里。
“嗞拉!”
金色的油围着猪排欢快地泛着泡泡,油炸肉类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王雪娇对出餐效率太满意了,啊~~~宽油,真正的神!
都不用把猪排挨个翻面呢!
六分钟后,王雪娇估计着这么薄的肉也该熟了,便把它们捞上来。
王雪娇拿出餐刀,对着猪排中间切下去,被炸至酥脆的面包屑随着刀刃划过,次第发出连绵不断的清脆断裂声。
“卡嚓嚓嚓嚓~”
王雪娇往锅里倒了一点酱油,放了一小勺白糖,把切好的洋葱丝倒进去炒熟,当洋葱线慢慢从雪白转透味,最后浸满了褐色的汤汁。
她抬手把一个鸡蛋落入碗中,做滑蛋不需要让蛋白和蛋黄融合的那么彻底,她用筷子将鸡蛋随意挑了几下,蛋黄被挑散了,蛋白还倔强地保持着不容侵犯的骄傲,如同大理石上黑白两色的纠缠。
王雪娇将炸好的猪排放进酱油洋葱的汁液里,再浇上蛋液。
蛋液遇到滚烫的酱汁瞬间凝固,王雪娇大声问:“Madam,你喜欢鸡蛋老一点还是嫩一点?”
负责守厨房的狱警从凉爽的角落里探出头来,震惊地发现王雪娇正在一份一份地做饭!!!
虽然,每个批次吃饭的狱警只有三四十个,但是这么一份一份地做,还是好逆天啊。
以前如果是为狱警做猪排蛋饭,都是提前把肉片和蛋都煎好,找个保温箱搁着,到开餐的时候再端出来,都已经又干又柴到不行,还假模假样的浇一勺汁上去。
往木片上浇酱汁,也不能改变它是木头的事实。
都说犯人吃的是碟头饭,狱警也没好到哪里去,只能说是卖相和食材更好一点的碟头饭。
她也只能靠着自己掌握厨房的一点小小权利,稍微给自己弄点现炒现吃的东西。
但是做饭的都是犯人,又不是专业厨师,就算以权谋私,也谋不着什么有出息的东西。
她其实是喜欢吃嫩一点的蛋的,但是监狱里的蛋为了保证食品安全,都是恨不能把蛋煮个两天两夜,对她来说,简直是灾难,她从来不吃。
现在,王雪娇居然问她,想要老一点,还是要嫩一点。
“要嫩一点。”
王雪娇在等蛋熟的时候,烧了一大锅开水,把切成段的芥兰丢进去,刚一断生就捞出来,浸在加了冰块的水中,让它变得更脆,捞出来放在盘子里之后,再把生抽淋上去。
一分钟左右,王雪娇关火、拿碟子盛饭,再把已经与炸猪排融为一体的煎蛋盛在饭上。
金黄色的蛋和炸猪排旁边配着翠绿的白灼芥兰。
光是看着,就比以前黑乎乎的一片肉,以及一颗蛋黄已经煮成木屑的白水煮蛋更加赏心悦目。
管厨房的狱警吃饭时间自由控制,她可以在任何时间吃饭,只要不影响开餐。
她端着饭,到警员就餐区坐下,她拿起刀子,一刀将炸猪排和滑蛋切下,叉子配合的挑起一叉子白米饭,将炸猪排和滑蛋顶住,被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