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娇决定不讨论那么丧气的事情,转而询问起船的事情,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整整三天了,船呢!
冯老:“海上有恶劣天气,信号不好,我收到的信息就是船坏了,你等他们来以后,自己问吧,都是你的人。”
严肃认真的话题讨论完之后,也得活泼团结一下,身为上级,应该关心一下最得力的干将。
王雪娇一个女孩子,在海地那种连各大政府都觉得很垃圾很不幸的跳大神之国,她的饮食起居习不习惯,有没有遇到危险。
在冯老的心中,王雪娇虽然不至于像本地人一样天天吃草,啃泥巴饼干,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最多有一些从古巴带过去的粮食,或者跟多米尼加的粮食贩子做黑市交易。
“饮食?我觉得挺好的啊。”王雪娇看着张英山把香肠切成小块,用叉子戳起,递到她的嘴边,她张嘴咬住,嚼嚼嚼,挺好吃的。
冯老颇为心疼。
他是一个正常人,不会因为自己曾经在上甘岭的坑洞里吃过苦,就认为所有人都应该能像他一样,能几天不吃饭,几天不喝水,否则就是娇气没用,是垮掉的一代。
想到王雪娇一个从来没吃过苦的城市里的小姑娘,在海地这种鬼地方,居然觉得“饮食挺好的”,他真挺难过,当初他参加各种战斗,就是抱着“让祖国的后代不要再吃这样的苦”,结果,到底还是革命不彻底啊。
王雪娇的话里确实听不出有任何的勉强和不满,反倒轻快而愉悦,是因为这几年总在艰苦的地方执行任务磨练出来的吧。
冯老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你到了海地,就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走动,海地没有跟中国建交,如果有什么安全问题,没有办法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也没有办法找到支援去救你。一切要靠你自己小心处理。”
“呃……啊……哦……”王雪娇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安全问题要靠外交手段解决,这不就,差不多就解决了吗……
直到现在,冯老都没有想到要问王雪娇和张英山是怎么到海地的,毕竟古巴到海地那么近,随便一个当地人就能划着小船送他们过去。
在他看来,王雪娇能到达海地,就跟去医院开一瓶速效救心丸那样轻松随意,完全不值得问是怎么去的。
缺失的细节,由他自己自行脑补完成了。
挂了电话,王雪娇笑嘻嘻:“冯老说,如果我们遇到安全问题,完全指望不上外交手段,只能自己小心处理。哎嘿~”
张英山:“……我觉得,冯老说的小心处理,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
王雪娇假装嗔怒:“我想的是什么?”
张英山:“是……是像你为了不让狗剩知道你抱过贝西,还摸了它很多次,把那条裤子洗了两遍。”
王雪娇伸手去拧张英山的脸:“……你知道的太多啦!!!”
她举起杯子,把咖啡一气喝干:“总之,我不会干让你太为难的事情,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船在巴拿马修,应该不严重,很快就来了。”
“嗯……嗯?让我为难?还是让冯老为难。”
王雪娇举起右手食指,点在他的胸口:“你,冯老说,要写两份报告,一份是从我的视角出发,一份是从你的视角出发。辛苦了……你先打个腹稿吧,等回去的船上,我就不闹你了,让你安心的写,等跨过国境线的时候,我相信,你已经写好了。”
张英山微张着嘴:“你……我……”
“我爱你!”王雪娇勾住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吻住他的嘴唇。
张英山还是不满意:“要是我不会写报告了,你是不是都不会理我了。”
“怎么会呢~你要是实在不想写,到时候,我就再包养一个康正清我想想办法,把他从绿藤市局那里挖过来,专门为我们俩写报告。”
张英山笑着摇摇头:“曾局不会放人的。”
“那就加钱嘛,转会费再高,也有尽头,不行就让冯老去要人,要是冯老不帮我要人,就等我坐上冯老的位置之后,去要人。”
张英山忍俊不禁:“要是冯老知道你想夺他位置的原因是不想写报告,他会伤心的。”
“多么朴素的理想啊,我只是平凡的不想写报告,又不是想称霸宇宙。”
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说要称霸宇宙,都只会被当成妄想症患者。
但是在海地,真有人觉得她是想当海地总统。
亨利将军把王雪娇叫过去,这次,他请了一个会说英语的翻译,语言信息的损失会大大降低。
“你就是大地母神?”亨利将军开门见山,把几张照片递给王雪娇看。
照片上,联合国观察团拍下的照片。
一张照片:王雪娇在给人倒水,喂药。
另一张照片:是张英山身上的花纹。
剩下的几张照片都是当地贫民虔诚地对着画在墙上的同款花纹,又跪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