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老那边半天没动静,王雪娇猜到一定是专家不可能过来得这么快。
一个好的下属,就不应该让上级领导感到烦恼。
就像她一样~
王雪娇主动提出一个解法:“其实也不用专家过来,反正才七万美元,小钱,我直接就能付了。我想他敢一个人来,应该不会又是几十吨的纸质资料,用不着家里来人搬,大不了被诈骗嘛,反正也不是我的钱。”
由海量金钱带来的超绝松弛感。
王雪娇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那我这个七万美元,算不算是一个公道价?我估计应该算是他的心理底价,可能卖,也可能不卖。我应该加多少比较合适?加太多,我怕他觉得我着急要,就狮子大开口。”
冯老:“以前没有人买过类似的技术,没有办法参考,不过这个技术,最好能拿到。”
他不想给王雪娇太大的压力,万一资料是假的,告诉她“一定要拿到”,她会不开心的。
……她不开心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王雪娇的耳朵,已经自动把“最好拿到”翻译成“一定要拿到”。
她快乐地应道:“明白了。”
为了调动资金方便,中央情报局给王雪娇的拨款,都在猛虎安保公司的瑞士银行户头上。
现在,王雪娇可以像赌片里的装逼大佬那样掏出钢笔,在空白本票上“唰唰”写几笔,高傲地拿在手中一扬:“这是瑞士银行的本票,凭票即付,你可以向银行验证。”
“我猜他应该是把资料放在硬盘里了。”王雪娇伸了个懒腰:“一会儿看看他几点吃晚饭,去餐厅跟他偶遇一下。”
张英山正低着头收拾诈骗用的设计图,闻言笑着抬起头:“给加钱找点理由?”
“真聪明~”王雪娇双手合什,摇头晃脑,拿腔拿调:“啊,施主,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咱们这么有缘,我再加一点钱吧~”
只要不把天聊死,就有的是机会。
张英山给了四楼的服务生一点小费,让她看到409的客人出来,记住他去了几楼,然后通知他。
服务生的工资与酒店的豪华程度并不成正比,收到小费,她一口答应,一点挣扎都没有。
张英山买了两张回国的机票:“没有直航的,只能去新德里转机。”
“不错啦,好歹没让去香港转~”王雪娇对转机本身没有任何不满。
张英山将机票收在皮包里,王雪娇看见:“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随身带着吧,我觉得李大公子有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把特别重要的东西都收在一起,出事了,随时就能跑路。”
他们身份特别,很难说什么时候就要“随时跑路”,张英山从善如流,试着将机票、证件和钱塞进口袋里,事实证明,有点技术难度。
在这种人均华服的地方,把口袋里揣得鼓鼓囊囊,实在太显眼了。
张英山向服务员要针线包。
服务员体贴地询问:“您要缝什么,我可以帮您。”
“谢谢,不用。”
张英山用手帕缝了两个简单的布腰包,可以贴身系在腰上,把衣服放下来,完全看不出来。
“试试看,带子的长度留多少合适,小心针。”张英山将半成品递给王雪娇。
王雪娇翻开看了看针脚,又细又密,对于积极正确的态度,就应该奖励,捧场王“呱唧呱唧”鼓掌:“厉害厉害,你居然会缝东西。”
“什么叫居然,在警校训练的时候,衣服裤子经常会破,又不可能坏了就发新的,自己不会缝,难道找教官吗?”张英山笑道。
“这不是很多人觉得缝纫是女人才能干得么~我们男人粗手笨脚的,做不好~”王雪娇粗着嗓子模仿。
“哪有什么做不好,只有不想做,我们那会儿,穿破衣服出操要是被教官看见,要扣分,还要罚跑,全班谁不会缝衣服?会不会是一回事,好看不好看是另一回事。”
张英山说着,端详着王雪娇:“打结的地方鼓起来了……换成扣子吧。”
“鼓就鼓呗,一个小结。”王雪娇满不在乎,“扣子多麻烦,还要挖扣眼,你又没锁边机,要不了几分钟,扣眼都塌边了。”
“怎么会。”张英山拿起针线在另一块手帕上演示了一下,线头在布上绕一圈,针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往里一挑,就把一条边给包眲:“以前没有锁边机的时候,不都是手工锁扣眼吗?”
“!!!牛逼!”王雪娇伸出大拇指,“缝破口而已,怎么还上强度了?”
“有人裤腿太长了,一时又找不到小一号的,就只能自己动手,锁边还是有技巧在的,我学会了,他们就都来找我。”
王雪娇眨巴着眼睛:“然后每人收五块钱?”
“大家都没钱,义务劳动……那个时候,同学都叫我张大善人。”张英山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