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五日,楚子虚的伤口处又有无数细小的刀刃在体内翻搅,疼痛难忍。
“小猫,帮我敷药!”
毛动天花容失色,眼底闪过一抹焦虑,像是哄孩提般柔声道:“子虚,忍一忍,好吗?”
岂料,楚子虚如疯似癫般大吼:“给我药,快点。”
楚子虚对药粉的依赖越来越大,每日浑浑噩噩,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精气神。
他的身形日渐消瘦,原本结实的胸膛如今肋骨突显,连衣袍都显得空荡荡的。
毛动天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故意骗道:“子虚,没有药了,我派人去清虚派取药了,你再忍一会儿,好吗?”
楚子虚脸色依然苍白:“我忍不了,求求你了。快点给我。”他刚刚能扶着墙壁站立,索性自己摸索着墙壁去橱柜翻找。
毛动天搂住楚子虚,双手撑住墙面,将楚子虚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
“子虚,你别动,你药量够大了。”
“给我药!疼!给我药!……”楚子虚好似一只困兽般歇斯底里得吼叫。
毛动天哄道:“药在我嘴里,我喂你,来。”
言罢,嘴唇贴近楚子虚的嘴唇。
迎来的不是昔日般缠绵悱恻的吻。
而是如野兽般的撕咬,像是要冲破牢笼。
鲜血在两人唇齿的交汇处,楚子虚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生出一丝理智,立刻松开嘴唇,揉了揉眼睛:“小猫,对不起。”
他眼前时常模糊,甚至有时连毛动天的脸都看不真切。
毛动天毫不在意自己嘴上的小伤,抹了一下嘴角,紧张道:“子虚,你刚刚失控了。清虚派的药粉有问题。”
楚子虚现在的神态,像个枯槁的老人,他蹭着墙壁,躺回床上,静静沉思。
毛动天把水倒进自己的手里,施法成冰,敷到楚子虚额头上,镇定楚子虚的灵台。
片刻后,楚子虚道:“把魔界最好的魔医找来给我医治,顺便让他检查清虚派的药粉。”
魔医是个年迈的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他仔细为楚子虚把脉,又查看了他外敷的药粉,眉头越皱越紧。
“尊上”魔医沉声道,“这药粉里掺了一种让人上瘾的止痛药,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导致消瘦、晕眩,甚至无法摆脱此药。”
毛动天闻言,脸色一沉。
楚子虚问道:“可有办法戒除这药瘾?”
魔医捋着白胡子道:“此药似毒非毒,暂时无解。”
毛动天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魔医又道:“唯独一法,可以一试,不过……”
楚子虚道:“但说无妨。”
魔医道:“要戒除药瘾,需用雷击术,以雷霆之力驱散体内的药毒。不过此法极为痛苦,常人难以忍受。”
一提到“雷击”,毛动天的表情又变了,那双异瞳中,只有惊恐。
“你说什么?雷击?没有他法吗?”他大声吼道。
魔医吓得抖着身子,“毛公子,您饶了我吧,小人医术低浅,只知此术可以一试。”
毛动天道:“他脊柱受伤,再加之雷击,更是痛上加痛,性命有忧。”
楚子虚拉住毛动天的手,“小猫,别担心,雷击术是雷类相关法术中最低级的一种,劈一下,死不了人,以前咱们在大树下也被劈过,也活得好好的。再说你还替我挡过三道天雷,不也是活得……”
不对!楚子虚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把毛动天的手攥紧,目光锁在毛动天的脸上。
顿时,毛动天如此惧怕雷电的缘由,楚子虚了然于怀。
魔医退下后,楚子虚强撑着身体,搂住毛动天。
“脆皮小猫,三道天雷,劈了你三条命,是吗?”
毛动天沉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