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暮云顿了顿道:“这些天我在外面看到一些应季的吃食,过几日带给贺兄尝尝……”
“巫暮云!”贺宴舟倏然打断道:“你为何要骗我。追杀你的真的是南诏女王?还有这些天你到底去做什么了?你不打算和我坦白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感恩,所谓的要与我为友?”
巫暮云有些无奈地低头轻笑了一下,“贺兄果然聪明,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贺宴舟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只好道:“江湖是个是非地,有些事情,贺兄知道了反而不太好。”
“你瞒我的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你我之间也只能止步于此了,朋友可不是这么做的。”
巫暮云苦笑道:“朋友,贺兄只当我是朋友吗?”
“不,你我现在没有任何瓜葛。”贺宴舟说着去里屋拿了几包草药丢给了巫暮云,“你身上的伤我既然已经插手了,那就该把它治好。这些草药你拿着,今后江湖再见,不是敌人亦不会是朋友。”
巫暮云拿着草药看看,“南冥教如今的局势对其他名门正派来说,十分不利。你与神医谷虽然不论江湖是非,但我也不得不防,南冥教并非要追杀我,而是我欠我哥一场比武,身负未定,南冥教便无教主。夜来风杀我的目的我不知道,但也许是因为昆山玉。”
贺宴舟质疑道:“昆山玉在你手里?”
巫暮云道:“准确说是曾经在我手里,但一块破玉,我实在不感兴趣,转手便还了回去。”
“你从哪得来的?”贺宴舟继续问道。
巫暮云道:“自然是吴淼手中,但还回去后,吴淼便死在了芳菲苑。如今这块玉佩究竟在谁手里,除了方世杰没人知道。可惜的是,慕容霖将人带回千机阁的路上遭人埋伏,方世杰被当场杀害。”
贺宴舟并不惊讶,因为他早就料到方世杰必死无疑,这其中的幕后黑手必定不会放过他。
“夺走昆山玉的人,就是杀死他的人。”巫暮云道。
贺宴舟只觉得这快玉佩哪怕能开启天下第一武库,流落在江湖当中也是个祸患,只怕到最后江湖风波又起,难得平静之日。
贺宴舟‘啊’了一声,“所以这些天你究竟在做什么?”
巫暮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迟迟没有开口,只听贺宴舟又问:“又是我不该知道的事情对吗?无妨,我也懒得问。”说着起身提上酒葫芦便往院子外走去,“你无事的话,早些走吧。”
巫暮云愣在原地许久,扯了扯嘴皮往身后一转,消失在月色之下。
直到天色渐亮,走到了幽州城边缘,不远处的房檐下露出一个人影,似乎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只见那人的衣角被晚风吹到了月光下,整个人隐没在黑暗当中露出两把刺刀,怀抱着双手,抬眼看向了巫暮云。
沈十一带了面罩,只露出一双凤眼,放下双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今日我不想动手。”巫暮云眼里闪过戾色,出口便是清冷的南诏国语:“劝沈大人莫要纠缠。”
沈十一将占有血迹的双刺插回了背上,回道:“巧了,今日我也不是来动手的,二公子只要知道自己欠主人一场比武便可。我来不过是提醒你,靖王昨夜到了幽州城,你多加小心,可别被这些名门正派抓住了。”
巫暮云脸上的戾色散了,转而有些嘲讽,“上官拓?哼,怕是为了昆山玉而来。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多谢提醒。”
沈十一道:“不客气,二公子若是还不回去,主人估计也会亲自来请,你可得想好。”
巫暮云没回答,只是看着沈十一刺刀上的血迹,“你杀人了?”
沈十一往后看了一眼,“对了,忘记告诉你,神医谷有一部分弟子被南诏的金蝉蛊控制,有几个被我遇上的,顺手便被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