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舱没有浴室,她平时都在研究所的淋浴间洗澡,而这个浴室香香的,好看又干净。
她可太喜欢这种淤泥践踏鲜花的感觉了。
就当她犹豫再三准备把脏衣服重新穿上时,她好像听到了一声朦胧的声音。
磨砂门不能完全看清外面,但玻璃上的深色色块越来越清晰,她确定了是麦塔在叫她。
“什么事?”瑞缇一边用奇怪的姿势穿衣服一边大声问。
“架子上挂了一件新睡衣,你穿那个吧。”
哦,瑞缇看见了,一件和他身上极其相似的纯棉蕾丝睡衣。
“好。”
“要不,明天……”
“什么?”
“我说,要不明天我和你去买几身衣服吧,你那件塑料衣服好像坏掉了。”
确实,她的特制登山服的温控坏了。
“你知道的,我现在可没钱还你。”说着,瑞缇一边拉开门滑着轮椅出来。
雪白的棉布隐约露出瑞缇手上零星的伤口,少女的脖子和锁骨上还带着细腻的水珠,卷曲的发尾被水蒸气熏得润泽,天生不具有亲和力的瞳孔自带冷调,像机器一样扫描着“向日葵”。
穿上了洋娃娃睡衣的瑞缇把麦塔定住了,这和刚刚的瑞缇太不一样了,麦塔脑中一片空白,顿时脱口而出。
“不…不用还的。”
这么大方?瑞缇不得不怀疑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不过拿自己和麦塔的小身板对比了下,谁能占谁便宜一目了然,瑞缇便放下心来。
“谢谢款待。”
瑞缇一把拉住麦塔的袖子,对着他红透的耳朵说。
“咳…该睡觉了。”麦塔赶紧把瑞缇往房间推。
“我睡你房间你睡哪?”
“我睡阁楼,东西你随便动,嗯…晚安。”
“晚安。”
随便动?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她得多找些蛛丝马迹来尽快了解这个鬼地方。
她轻声拉开窗帘,白色的四格窗下有一块燃了一半的白蜡烛、冷绿色的牛皮本子、还有一个相册被黑布遮住了。
手指刚碰上布料,一声急促的敲门声,瑞缇赶紧弹射回原位。
“我忘记拿日记本了。”
“这个吗?”瑞缇开门递给了他。
“嗯。”
“放心吧,我没看。”她戏虐地笑道。
“没…没事的。”
说完,瑞缇便听到了咚咚咚的上楼声。
这回总安全了吧。
黑布掀开,一团熟悉的金发站在相框的中间,两侧是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长辈,麦塔的全家幅?
可…麦塔旁边还站了一个小女孩,和其他三人长相不太相似,也不像他的妹妹。
瑞缇顿时觉得头疼,她越看这个小女孩越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