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学回家的马特得到了一份香喷喷的意大利腊香肠披萨。
“一无所获,”结束防御工程的迪恩大口嚼披萨,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忙碌的松鼠,“拿了钱的老流浪汉只会说废话,我还踩到了他吐到地上的口香糖,真恶心。”
萨姆给他开了一罐啤酒,免得他把自己噎死:“我们杀了一个饿坏的老吸血鬼,遇到的时候那家伙正趴在死猫上吸血,流浪汉说地狱厨房瘟疫横行,劝我们赶紧离开。”
波德莱尔灌了口威士忌:“玛丽的据点在废弃的老法院,新转化的吸血鬼数量超过一百只,具体数量不清楚,目前关押在法院地牢。”
迪恩呆呆地张嘴:“你刚刚说多少只?”
布鲁斯:“两百左右。”
迪恩扭头:“等等、你也知道?”
布鲁斯简明扼要:“我不知道,不过两百是这座废弃法院的容纳上限。”
住了小半年甚至不知道地狱厨房有废弃法院的迪恩:“……好吧,至少老流浪汉没白拿我的钱。”
两百只吸血鬼谁对付得了?这不得趁早跑路。
萨姆:“怎么发现的据点?”
波德莱尔神色如常:“通过安德鲁的心灵感应,和一点小小的运气。”
布鲁斯瞥了眼他面前几乎没动的披萨,敛眉,没戳破他。
“没什么好担心的,安德鲁最迟明天中午赶到,这周别去酒吧,或者你们可以去布鲁克林见识一下复制人。”
波德莱尔语气实在波澜不惊,仿佛没有吸血鬼女王和即将发起的战争,最烦恼的不过是挤多了的辣酱和一桌子的厨余垃圾。
于是结束晚饭。
迪恩哀嚎着去翻他的辣妹杂志。
萨姆则忙着准备申请大学的材料,对吸血鬼、恶魔和复制人都兴致缺缺。
波德莱尔百无聊赖地去开第二瓶威士忌时被按住了酒瓶。
大片的阴影洒下来,笼罩在他身上,他下意识仰头,撞进男人背光的瞳孔。
那近似淡漠的平静叫波德莱尔晃了神,与他无底洞一般的焦虑不同,男人的冷静刻进了骨子里,宛如一支精密校准的机械表。
他该说句俏皮话的。
静默的三五秒过去,波德莱尔后知后觉地想。
再不济也该抛个媚眼将人打发走。
“只喝半瓶。”
波德莱尔心虚地舔了舔下唇,嗯、威士忌的味道,然后在杰克的眼皮子底下没忍住舔了第二下。
“……真的。”
他无精打采的讨饶叫布鲁斯松了手。
其实他有些事情想问。
比如手腕上的割伤、换掉的卫衣、多出来的旧外套、外套里的匕首。
和消失在法庭里的一小时三十二分钟。
不过布鲁斯看着蔫蔫的家伙嘱咐了一句:“早点休息。”
“嗯。”
客厅的灯一直亮到午夜。
布鲁斯在阳台门响动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