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长的寂静之后,布鲁斯仿佛通过他的告解剖析出了答案——
“你不会杀安德鲁。”
“……”
去你妈的杰克。
波德莱恩弹了弹烟灰,面无表情地说:
“没准我就是这种人呢?我救你是因为我想睡你,我救沙发上的女人是因为改变预言我就不用死,那么为了我的小命所以杀了安德鲁也没什么不对。”
“还是说你能从玛丽手里救回我的命?”他嗤笑一声,“别做梦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你什么都做不到。”
“哦、除了和我睡。那么你想吗?”
布鲁斯没有在意他的暴躁,事实上他很熟悉这种行事风格。
不是指不合时宜的调情,而是用混蛋和垃圾话逼走每一个靠近的人。
因为更早以前他就是这么对阿尔弗雷德,这个唯一真正关心他的人的。
除了没有垃圾话。
不过无声抗拒和放浪形骸也没好到哪儿去。
后来他离开了哥谭。
对于如何应对这种混蛋行径,布鲁斯再熟稔不过了。
“你想的话。”他轻描淡写地说。
波德莱尔错愕地眨了眨眼。
他忘了掐灭烟头,以至于被灼烧的刹那手一松,烟头和那截长长的烟灰簌簌地掉进风里。
“这不好笑。”波德莱尔干巴巴地说。
说完,他掩饰般地点燃第二根丝卡烟,寄希望于尼古丁能拯救这尴尬场面。
布鲁斯没有回答,只是打量着他。
被酒液润红的嘴唇、一绺一绺黏在颊边的金发,和那双抖啊抖啊的心虚睫毛下隐藏着英勇决心的绿眼睛——
装成一副浅薄轻浮的鲜亮纸壳,结果久了把主人也骗了过去。
当飘摇的火点燃第二根丝卡烟时,布鲁斯拉过他的手腕,湿润柔软的嘴唇擦过冰凉的手指,咬走了他指间的烟。
“我没有把自己当受害者的习惯。”
布鲁斯自顾自地垂着眸,忽明忽暗的烟头映在他冷冽的冰凌里倒成了闪烁的碎星。
抬眼。
冰蓝的碎星成了迫近的流星,捉住一双愣怔的绿眼睛。
“所以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
杰克大摇大摆地叼走了烟,徒留波德莱尔在阳台上,傻乎乎地吹着冷风。
烟瘾没那么好戒,他冻得发僵的手忍不住又去摸烟,却在碰到丝卡烟盒的刹那烫到般缩回手。
混蛋、十成十的混蛋,他在心底暗暗咒骂,却可耻又无可救药地对男人的提议心动了。
好吧、好吧,他可不是什么光说不干的吹牛大王,他会的。
不过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