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杰克——萨姆的眼神在对方布满老茧的手上顿了顿。
他太奇怪了,从头到脚都是。
非要说的话,这个男人像一条汹涌奔腾的暗流——
“绝佳的警惕性。”暗流先生说道。
尤其把提问的时机放在放两个陌生人和一具尸体进家门三天后。
萨姆:“……”
这个操着美国东部口音的家伙,祖上绝对有讨厌的英国佬的血统。
杰克:“我不是猎魔人,也不是魔法师。”
所以波德莱尔是魔法师,那么。
萨姆:“你们怎么认识的?”
杰克看了他一眼。
“我游历到英国时,一个吉普赛人叙述了一则预言,三天后,在寓言中恶魔开的酒吧里,我们喝了杯酒。”
哈、一杯酒。
萨姆撇撇嘴,俗套至极的开头和故弄玄虚的引子——等等、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关键词。
“你刚刚说谁开的酒吧?”
杰克平静地回答:“恶魔。”
“恶魔开了什么?”
“酒吧。”
“你们在恶魔的地盘上干什么?”
“喝酒。”杰克顿了顿,“如果你想知道得详细些,那是一杯黑方。”
“……谢谢,不过我对你们的调情细节没有任何兴趣。”
好消息,世界不会毁灭了。
因为住进他家的一对男同性恋,不仅敢在恶魔的大本营里搭讪调情,最重要的是,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坏消息,这个世界果然是疯了。
算了。
“……世界还是毁灭吧、”萨姆喃喃道,没有发现杰克在听到“世界毁灭”时略显微妙的神情。
“如他所言,你们最好去布鲁克林‘见识’一下那位……‘复制人’。”
噢、萨姆懂了,危险将至,而他们是需要被清退的无关人员。
好吧,介于世界已经有人拯救了,他相当乐意。
前提是有谁能把倔得像头驴的迪恩从地狱厨房拽走。
杰克放下刀叉,看向阳台。
“有人早有准备。”
“这该死的、透光的垃圾窗帘……”一道沙哑的声音,骂骂咧咧地从阳台处传来。
萨姆感觉到他的眼角正在抽搐。
“操!”伴随一声痛呼,谁被什么绊倒又狠狠跌在地上,“狗屎太阳!就差顺着眼睛,把我的脑袋烧穿一个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