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并不大,轻飘飘的,谢瑾宁便没再推辞。
打开只见几根不同颜色的、绣着芙蓉与梨花的发带,两张分别绣有云纹,麦穗的手帕,一条双面百蝶纹棉质腰带,还有一个绣有粉桃的丝织青色荷包,触手光滑绣纹平整,淡雅中透着明媚春色。
都是谢瑾宁缺的,用得上的东西。
荷包中央微鼓,似是装了东西,谢瑾宁轻轻拉开束口,只见自己带去二两银,如今都正好端端地躺在其中,悄无声息又回到了他手里。
“真是……”
没再辜负李老太好意,谢瑾宁扯下腰间的布条,束好腰带,又将玉佩放进荷包挂在腰间。
发带束起乌发,尾端娇艳欲滴的芙蓉花瓣拂过侧颊,那盈满了笑意的眉眼却是比花更为秾妍。
素衣被艳色点缀,更添几分明媚活泼的灵动。
鞋尖刚迈出门槛,就又收了回来,谢瑾宁拧眉细细思索,决定还是明日再去村长家谈学堂一事。
毕竟他此时无材无据,贸然前去说不定还会露怯,还是先准备一番。
谢瑾宁在院中转了一圈,本欲从柴堆中挑一根木棍出来,在地上写几个字试试。
他许久未提笔,也不知笔墨功夫退步了多少,若是写得歪歪扭扭,怕是还没开始教,他自己就羞得不行了。
挑来挑去,不是太粗就是扎手,闷闷不乐地将其扔回原处,谢瑾宁眼波一转,想起严弋屋内好像还有打磨过的,用以做木箭的木棍。
心随意动,谢瑾宁站在院中唤他:“严弋。”
听到声响刹那,屋内的男人捂住顶端,才免于弄脏床铺,从指缝溢出的黏稠还是滴滴答答,滴落在裤间。
“严弋,你出门了么?”
未消的反应在清润的呼喊声中再度升起,男人面无表情将其掐软,擦净手,哑声道:“我在。”
在家呢,嗓子都干成这样,都不知道喝水的吗?谢瑾宁撇撇唇角,“你屋里的棍子能不能给我一根啊,我想用用。”
几息后,看着将东西递与他的男人,那英挺眉宇间的异色,谢瑾宁形容不出来,反正就觉得心口毛毛的。
他接过木棍道谢,又耸耸鼻子,凑近了些,“严弋,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清香拂过,身躯却僵直,严弋默默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背至身后的手攥紧:“没……”
男人衣襟凌乱,大敞领口间,隐约露出汗湿的蜜色胸膛,随着他后退,那股闻之令人面热的气味也淡去些许。
少年仰起那张嫩生生的小脸,瞳眸清澈见底,映照出的严弋仿佛就溺在那一汪秋水间。
软唇轻启,湿嫩红舌在贝齿间若隐若现,水光粼粼:“你刚刚在屋里锻炼么,下次能不能带上我?”
“……”
实在难以言喻。
强行平复的呼吸再度紊乱,手背青筋暴起,欲。念缠绕之际,严弋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妄念横生后,少年一举一动都惹人遐思,偏偏他又纯然如清荷,若非他严弋自诩是个正直之辈,怕是早就将人哄骗至床榻,撕咬解渴了。
“你想锻炼身子?”
“对呀。”谢瑾宁双手掐了掐自己的腰际,收出一束细窄曲线,他垂下眼帘,“李奶奶也说我瘦,我感觉太瘦也不好看……”
“好看。”
“哎呀我没说完呢。”谢瑾宁道,“反正就是,我想让腰变粗些,再把肉减减……”
眼前倏地闪过那夜的画面——腻白,烂红,痉挛不已的湿漉皮肉。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拧住大腿。
心神恍惚间,嘴上也就没了把门,他道:“怎样都好看,我喜欢。”
“你喜欢有什么用,又不长在你身上。”谢瑾宁轻哼,“反正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闻言,隐忍眸光不再克制,严弋细细地,从头到尾,用眼神丈量过少年身体的每一处,放肆地恨不得扒开衣袍探入。
语气却平缓:“你骨架秀巧四肢纤细,想来也是不易胖的体质,强行增重恐伤体,三餐足量,再进行些适当的锻炼,强健体魄足以。”
谢瑾宁小小松了口气:“好吧。”
他也就是那一瞬的念头,刚说出来就后悔了,真要他长胖,他才是更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