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阿宁不想先听我解释吗?”
谢瑾宁没再坚持,缓缓趴了回去,将脸靠在他胸口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阿宁。”严弋轻声唤他,“发热确实是我故意为之,也的确存了讨你原谅之心,才鬼迷心窍出此下策。抱歉,让你担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才闷闷传来句,“怪不得你不想喝药。”
“也是因为我知晓自身身体情况。”严弋继续补充,“以往发热我也鲜少用药,只消打几套拳出些汗,不过几个时辰便能大好,便自然想着,这次与阿宁吻上一吻,厮混片刻,热便能散得差不多了。”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说了出来,谢瑾宁将头埋得更深,伸手拧住他腰上一拗,“好了好了,别说了。”
“阿宁难过,也是因为我故意让自己生病,对么?”
谢瑾宁不说话,掐在他腰间的指尖却更松了些。
果然。
严弋暗叹,言语更为诚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阿宁原谅我,好不好?”
“最后一次!”
“嗯,最后一次。”严弋应声,“若在如此,就让我日日承受蚀骨锥心之……”
谢瑾宁一骨碌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眼尾还带着羞赧嫣红,全然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再有下次我就不跟你好了!”
“那不行。”严弋脸色乍沉,“不跟我好,阿宁想跟谁?”
谢瑾宁避开他灼灼视线,含糊道,“反正不跟你这只坏狗!”
骂得越来越熟练了。
“坏狗也定然不会给主人这个机会。”
找一个,他就咬死一个。
最是忠诚的犬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他不一样,他坏多了,也要主人只有他一个。
谢瑾宁被那低哑磁沉的嗓音叫得耳根一酥,指尖无意识地在被他掐过的皮肉处流连,“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严弋仅是动不得,触感仍是有的,被他抚得腰眼一麻,欲念顿时死灰复燃。
“发热之人的身子比往常更热,阿宁方才吻我时,可有觉得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一直都很热啊。
突然换了个莫名其妙的话题,谢瑾宁没懂他的意思,在他胸口蹭了蹭,仰头望他。
被发梢扫过的喉结痒极了,也不只是表皮。
“想不想再试试?”
试什么?
谢瑾宁撑起身子,伸手去摸严弋额心,触手依旧滚烫。他这会儿也被严弋的体温烘热了,担心自己没测稳,谢瑾宁擦了擦他额头的汗,用手背测了一次,又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试了试。
他直起身子,低眸望着严弋,澄澈瞳眸中满溢着担忧,“严哥,你还在发热。”
“汗出得不够,自然也散不了热。”
也是,都动不了,还如何打拳呢。
“那我去拿酒。”
“也不急。”
再三被叫止,谢瑾宁也来了些脾气,“这也不急那也不急,你就非要等到烧糊涂了才急吗?”
“床板太硬,你膝盖跪不了太久,先坐。”
零星怒火被温风吹散,谢瑾宁小心坐回他腰腹,揉了揉膝盖,鼓着脸看严弋到底想做些什么。
“阿宁坐得不对。”
他薄唇轻启,幽深黑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炽热如火,又汹涌着某种蛊惑的色彩,让人不自觉想要跟着他的话语行动。
“应该坐上来些。”
谢瑾宁慢慢压住了被他泪湿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