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场景太真实了,好像就是肖沉真的在绝望深渊和他求救一样,那如果,自己万一没在他受伤之前赶到,后果真的不堪想象。
就在这时,被甩到座位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傅秦临看到是六六的来电,忽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腾升而起。
“老板,肖沉哥失踪了,本来剧组庆功宴在塔区万豪2K813厅,但现在大家散场了也没看到他!”
傅秦临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直接命令司机:“掉头,去塔区万豪。”
傅秦临的声音冷得吓人,张富贵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出什么事了?”
傅秦临一手砸在身旁的坐垫上,黑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锐利得像丛林深处随时可以撕碎食草动物的猎豹,“我不让他去这个剧组,就是猜到肯定有人想对他下手。”
张富贵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说静水秦那个剧组?班底你是不是之前查到过?”
傅秦临闭上眼睛,心底的火猝然冒了上来,他点燃一根烟,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这个班底的人跟他上次出事的那批人脱不开干系。”傅秦临深深吸了一口,拍了一下司机座椅后背:“还有多久到?”
“二十分钟,这条路不堵。”司机沉下心来,拉紧安全带,踩下油门。
车身转弯,嗖一下融进了车流之中,在夜色中像一颗明媚的流星。
此时酒店里来参加宴会的人们已经离场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现场。
桌上的酒杯七零八落的,六六坐在一个空荡荡的桌旁,满脸都是泪痕,一旁的王姐正在打电话。
六六本来在地下车库坐着等肖沉,但王姐忽然打过来电话,说肖沉不见了,问他有没有回车上,两人一合计,这才发现肖沉电话关机,而宴会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有一位导演说看见他敬酒之后似乎去了洗手间,就再也没人看见过他了。
与此同时,肖沉正跌坐在浴室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被人拿着淋浴头冲脸。
那人满脸横肉,肥腻的脸上露出凶光,他一手捏着肖沉的下巴,另一手举着淋浴头对着肖沉的脸,“你很辣呀,让你看看我是谁?还是死咬着不认识我吗?你就是个贱婊,浪货,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第二十九章我的无畏,你的心疼
肖沉被人死死按着下巴,却睁着眼睛冷漠地注视着面前满脸横肉的人。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额前被打湿的碎发贴着皮肤,虽然被水流冲击得整个人脱力地靠在墙上,却没有丝毫示弱的意味。
“放开我!”
西服外套已经被人丢到门口,仅剩的一件薄薄衣料已经被水渍浸润得紧紧贴在皮肤上,肖沉胸口的肌肤带着一点点粉红,若隐若现,而这一幕勾得身上施暴的人更加欲火焚身,男人扇了肖沉一巴掌,“真辣。”
肖沉已经浑身脱力,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的手半抵在男人的胸口,冷冷地,气若游丝道,“我不作恶,世人逼我作恶。”
“现在还装他妈什么清高?”男人似乎被肖沉的这句话激怒了,他揪住肖沉的头发站起来,把他用力往浴室外面拖去,边听着肖沉痛苦的呻吟,边变态地狂笑,“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肖沉被拖到床边,只觉得两眼发黑,头晕得不行,胃里翻江倒海,男人看着肖沉在底下痛苦地往外爬的样子,狞笑着,把他的裤子一把拽了下来。
肖沉穿着西装裤,之前早在挣扎中已经脱力了大半,此时被人轻轻一拽,他的下半身就只剩一条里裤,露出白花花的大长腿,刺激得男人双眸发红。
男人俯下身把肖沉从底下抱了起来,大力摔在床上,就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肖沉一只手被压在头顶,身子被人压得动弹不得,他死死地咬着嘴唇,右手在空中乱抓。
恍惚间,肖沉的手指碰到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是酒店床头的玻璃台灯,毫不犹豫地,说时迟那时快,肖沉拼尽全力,抓起那个台灯,精准地在男人肥腻的嘴唇覆上来的时候,对他的后颈狠狠地砸了下去。
伴随着玻璃灯罩破碎的声音,每片玻璃都在晕黄的灯光里被涂上了相同的琉璃色,闪耀夺目,生命力迸发,男人的血迹顺着颈部流了下来,大片大片砸在肖沉脸上,锁骨上,胸襟上。
男人眼前一黑,倒在一旁,肖沉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大块玻璃碎片,推开男人,就要起身往外走。
药性开始发作,肖沉两腿发软,还没起来走两步,就跌坐在了地毯上,下半身光着,长长的衬衫盖住屁股,他叠着两条双腿,开始觉得下腹窜上了一条难耐的火苗。
男人好似半昏半醒间爬了起来,他抱着这次一定要毁了肖沉的心,张牙舞爪地又向肖沉扑了过来。
肖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稀薄的微笑,手掌因为紧紧攥着玻璃碎片而血流不止,他在男人扑过来的瞬间,挥手把玻璃狠狠刺进了他的胸膛,一下,两下,三下,肖沉竭力控制着体内的燥热,发疯般地猛戳对方,直到那男人倒了下去。
大片的血迹落在肖沉身上,像雪中盛开的红梅,坚韧又勇敢。他见男人倒了下去,自己也软软地,倒在了地毯上。
肖沉的身体轻得像一根羽毛,他觉得自己浮在大海的表面,身边翻江倒海,波流激荡,而他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舟,孤立无援地前行着。
视线开始模糊了,门被人撞开,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女人的哭声,以及温暖胸膛,熟悉的味道,肖沉一概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
耳边似乎充斥着尖叫声,鼻腔里都是汽车的尾气味红蓝色的警示灯闪得人们纷纷侧目,酒店楼下被拉起了警戒线。
昏昏沉沉中,肖沉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温柔地放在了水里,有人给他仔细的擦拭,检查伤口,时不时在他的脸上,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时而,似乎又有滚烫浓重的泪水砸在他身上。
肖沉全然看不清,也听不见。
直到他被人软软地放在床上时,身体里的药物余热似乎又开始发挥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