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泱思索一通,勉强搜索到一部以前寝室里一起看过的,“《星你》看多了,千颂伊可是一线,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暂时轮不到我们体验。”
“行吧。所以上班要调整心态啊,不开心就出去玩玩,老是被老板剥削人会傻的,脑子就跟兰州拉面档口的刀削面团一样,搁脑袋上一起被削没了。”
这话实在使人忍俊不禁,江面底下的鱼儿估计都被吵醒几条。
“曼彻斯特好玩吗?”世宁问。
骆:“差不多吧,氛围不一样,好不好玩的说不太好。我觉得长大了,对一个地方的评判标准也不太一样了,到处都是红房子就是,那种老英国复古的红色砖房。”
楼:“我真是要救命了,你们搞艺术和搞文艺的怎么都这么酸溜溜的。”楼泱作鸡皮疙瘩的哆嗦状。
骆:“你怎么知道我们最近在研究酸性音乐!”
楼:“什么酸性音乐,音乐还有酸性碱性的?”
骆雨明显被噎了一下,“你好吵,让我们苏说两句。”
苏于是开口,“我挺好的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骆:“下个月,带着新歌回来巡演。怎么啦,你们要是想来玩玩散散心,在我回国之前还是可以接待一下,给你们当地陪的。”
苏世宁和楼泱对视一眼,“恐怕暂时没有这个机会。我们这个‘闪光少女’也在解散阶段了,合同到明年3月,估计年后就要结算,没有共同行程了。”
骆:“啊,也挺好,那你俩就不用再绑定了,看着碍眼。”
楼泱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东西,见不得友谊地久天长啊,你这种思想很危险。”
骆:“太夸张了,我希望你们都能独立一点。那就先这样咯,我再不睡明天就变成死猪了。”
楼泱恍然大悟,“啊忘了你们那里有时差了,你那边几点了?”
“凌晨三点半呢。”
“救命了你可让人省点心吧,这就是艺术家作息吗?”
“回见回见,我马上就回来了。”
“OKK,巡演记得给我们留票。”
“哎我们这种地下小众乐队,你以为大体育馆啊,livehouse没座位,塞几个人还不容易。”
“行行行,反正得给我们留位置,必到。”
“最好别又说有行程,大明星我知道的,怎么约都会泡汤的。”骆雨摆摆手。
“拜拜拜拜。”“拜拜。”
双方结束了通话。
江面上有风掀来,世宁和楼泱也收了散步、散心还有套话解忧的心,打道回府了。
骆雨在寂静的夜色中挂了电话,寻思了一会刚才对话中得到的信息。苏世宁和楼泱那边是国内的饭后时间,两人饶有兴致地江边散步,看起来无事发生。
但世宁的头发,居然是粉色的吗?
从前大学时期她就是没什么兴致对自己的外貌加减乘除的人,那时候骆雨还因此挤兑她,“美女就是对自己的颜值绝对自信啊”或者“审美守旧且死板”,因此,她实在好奇世宁为什么会突然染了头发,而且还是这么跳的颜色,写满了特殊和叛逆。
难道是因为当了idol,身份转变的原因使她接受这种标新立异的时尚潮流?这么说来好像逻辑通了,但骆雨仍是摇了摇头。
这逻辑放在别人身上是通的,在苏纯那个不怎么受主流影响的人身上,就不一定了。
她隐隐联想到一个几年前曾经影响到广泛社会关注的事件。如果真是因为如此,那么她那个从来“自扫门前雪”的表弟为什么如此关注这件事,还找到她这里来,其中缘故就有些道理了。要想从来都是她无奈因为家里的缘故,充当一个叛逆少年的联络人找到吴虞;吴虞要主动联系她这个表姐,细想起来,除了他爷爷的事情,也只有因为她这个室友了。
算了,鞭长莫及,还是等回去再说吧。骆雨鬼使神差地翻开朋友圈的相册,翻到她们3305寝室的合照。
不同专业的三个人,独占了四人寝,总归比满员的要松快许多。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她自己倒真是多出来的,可另外两个可不像她一样,纯粹随机才一起分到这个寝室里,而是特意申请的。不过也是,如果骆雨有个总角之交,还考到了一所大学,高低也得在分寝室的事情上碰碰运气。
骆雨划过很多她们一起打卡过的网红餐厅、景点、生日,两年前的生活轨迹还历历在目。然后她停在她们第一次玩剧本杀的那条记录。
那是戏剧学院附近当时新开的实景剧本杀,有npc演绎剧情的那种,估计和学校表演专业有点什么合作,后续还提供实习岗位呢。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那车游戏,除了她们寝室三个,还有几个拼车的,里面就有她表弟吴虞。鉴于家庭关系有点不可说以至于传话筒本身里外不是人,她并没有告诉她俩这是她表弟。
也就是那时,骆雨才知道,苏纯和吴虞还是同班同学。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骆雨放大那张合影,店家拍摄视角中,前景中的几个人沉浸于搜证解谜,昏暗的后面一角中并列的,依稀能辨出是苏纯和吴虞,再仔细一看,居然还是牵着手的!
真是要死了,这两个人原来这么早就暗度陈仓了?原本以为这个两个人都是可以在俗世中成仙的奇葩,类似羊群里的骆驼一类,没想到搞起地下情还是蛮老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