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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谢飞宇看来看去，眼睛一亮，他一路把蒋崇拉到卫羽跟前。

卫羽正在一堆大的小的纸箱中，只露出一个带着发旋圆溜溜的头顶。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梧桐树叶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照出卫羽头顶落了一只毛刺刺的梧桐果。

“你就坐这！”谢飞宇按着蒋崇肩膀让他坐到一件矿泉水上，兴奋转头说，“班长！安排好了，让他负责发水。”

蒋崇：“？”

卫羽闻声抬头，身边便挤下个人。蒋崇个子大，长腿无处伸展，和他的挨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有一种诡异的摩擦感。

卫羽浑身不自在，赶紧给自己拉警铃，这人又想炫什么？

他垂头看到他们并在一起的腿，蒋崇的膝盖比他的高出一截，忽然懂了。

。

腿长是吧？长得高了不起？

卫羽坚定地想：他肯定还会长的。

“班长你给蒋崇拿一份名单，蒋崇你等会给参赛选手发水。”谢飞宇对自己两全其美的安排十分满意，叉着腰感叹，“啧啧，真是完美。”

蒋崇一副来都来了的样子，给谢飞宇呱唧呱唧，捧读道：“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见卫羽没什么意见，蒋崇便在这坐定了。

蒋崇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整个上半身倾过来靠近卫羽，说话的热气呼在耳侧，“班长的新宠物？要接着养么？我观少年骨骼清奇、头骨圆润，此处正是一块风水宝地。”

他伸手摊开，是卫羽发旋里毛绒绒的梧桐果。

“别闹。”卫羽一把抓过那颗果子揣在口袋里，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睫毛在阳光下扑簌簌地抖。

“给。”他从本子下面抽出两张比赛安排信息递给蒋崇，惜字如金，将“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贯彻到底。

蒋崇一挑眉，接过名单随意翻了翻便放在一旁，没说什么了，歪着脑袋斜靠在旁边纸箱上玩手机。

？

开战宣言呢？垃圾话呢？

他怎么不说话啊……

安静在彼此间蔓延，周围同学吹水打炮嗨得不行，操场上传出阵阵热血有力呐喊，层层声浪中卫羽好像听见蒋崇手指按手机屏幕的啪嗒啪嗒声。

卫羽余光打量蒋崇，他横向拿着手机，是打手游的握姿，手指动作很快，疑似战况激烈。

行吧，放他一马。

卫羽收回目光，继续写广播通讯稿。这边场地没有桌子，只能将就在腿上垫着写。他调整了下姿势，膝盖不小心蹭上了蒋崇的大腿，体温隔着校服布料传来，温热直触神经。

卫羽飞快并拢双腿，低声说：“抱歉。”

“没事，”蒋崇也把腿往旁边挪了挪，他盯着手机屏幕没空抬头，“班长这都是堆的什么啊？也太占地了吧，感觉它们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这边杂七杂八的纸箱盒子堆了遍地，是班费买的矿泉水、运动饮料、毛巾之类的公共财产，卫羽坐在这边照看。先前卫羽一个人都局促，现在加上蒋崇更是无处伸展，两人的长腿都委屈地折着。

蒋崇低头打游戏，卫羽低头写字，右手不断动作，时不时蹭上蒋崇的衣袖，一时间重回宁静……个屁！

卫羽受不了了，这样太奇怪了，蒋崇不说就由他开始。

“运动会我肯定是我们班个人得分第一。”

蒋崇抬头，“相信你，加油。”

卫羽：？

卫羽给蒋崇递出冷冷一记眼刀。

蒋崇莫名，这小同学怎么越来越不友善了呢？

他看卫羽低头在写东西，也没有缠着他聊天打扰他，连游戏都关了静音，非常安静了吧？虽然是有点挤，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怪怪的，但是他也没乱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