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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第3页）

林牧这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连忙道谢：“哎，好的，太麻烦师兄了！”

他快步走到车后座，正准备拉开门。

“后面堆了些会议资料，有点乱，”蒋禾川说话的同时，倾身从里面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你坐前面来方便些。”

林牧下意识地朝后座车窗内瞥了一眼，果然看到座位上整齐地码放着几个牛皮纸箱和文件盒，几乎占满了整个后排空间。

林牧疑惑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放后备箱，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蒋禾川的车，怎么安排都是他的事。

林牧不便多问，应了一声“好”，顺从地绕到另一边。

刚坐进去，他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冷冽而干净的松木香气，与他之前在蒋禾川身上隐约闻到的味道如出一辙。

这气息并不浓烈，却极具存在感。

看得出来蒋禾川对这次座谈会相当重视，又换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

车内空间本就私密，林牧第一次离蒋禾川如此之近，近到几乎一侧身就能看清他镜片后低垂的眼睫。

林牧有些局促地端正坐好，目光却忍不住往旁边偷瞄。

蒋禾川目视前方，出声提醒：“系好安全带。”

同时很自然地从储物格里拿出个透明的薄塑料袋，递到林牧面前。

里面装着两个暄软的大包子，热气腾腾。

“谢谢师兄！”林牧没想到蒋禾川竟然如此周到，“我吃一个就够了。”

“小心烫。”

蒋禾川刚说完，林牧就被烫得手指一缩，包子差点滚落，幸亏他手忙脚乱地用双腿接住。

蒋禾川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目光仍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我吃过早餐了，这是给你留的。”

林牧吹了吹手指，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包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蒋禾川从哪里买的包子，皮薄馅足，肉香浓郁，一口下去，里面包裹着的汤汁便立刻溢了出来，顺着他嘴角滑下一点。

他赶紧吸了口气，有些狼狈地用手背擦了擦。

蒋禾川将旁边的纸盒推给他。

“谢谢师兄。”林牧抽出张纸，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

“我不是李教授，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蒋禾川笑道，“放轻松点。”

但林牧从小就被妈妈教导待人接物要有礼貌，因此总是习惯对谁都客客气气，真要他立刻放下所有规矩，自在随意点，反而只会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车内安静了片刻。

蒋禾川打开车载音响，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

等红绿灯的时候，林牧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师兄，你同事们不跟你一起回去参加座谈会吗？”

“镇上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他们得留下。”蒋禾川解释道，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方向盘。

绿灯亮起，奥迪汇入车流。

又过了一阵，林牧望着窗外，忽然发觉窗外的街景越来越陌生。

他疑惑地转过头：“师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我记得这不是去学校的路。”

蒋禾川“嗯”了一声，同时利落地打着转向灯变了个道，“时间还早，你陪我先顺路去个地方买点东西，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