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握在沈辞手腕处的手,揽过沈辞的脖颈,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难道你也发烧了吗,这点小猫踩奶的力气,我怎么SHUANG?”
姜棠的话像是点燃导火线的一颗微妙的火星,‘咔’一下,燃了。
外面寒风呼哧呼哧吹个不停,酒店的落地窗没被大片的窗帘遮掩,落下大片大片的白砸在窗边,‘啪叽’声跟雪落在了姜棠耳边似的,令人忍不住喟叹。
雪堆到一定高度是会深往下滑的。
倘若没人堆砌的话,一堆雪会变成一滩雪。
姜棠的雪有人在堆砌。
发沉的意识在沦陷。
姜棠捧着她,同她对视,“沈辞,叫我名字,…叫我名字。”
沈辞凑近去吻她,说话含糊不清,“姜棠姜姜”
头其实很晕很晕了,身上也愈发无力,沈辞察觉到怀里人的难受,心疼地停了动作,姜棠制止她,她听见姜棠在耳边急促地呼了声,声音更哑了:“喊我名字”
不够似的,她被姜棠引着往浴室去。
姜棠今天早上洗澡的时候发现了,浴室洗漱台的墙壁上,有一块很大很大的镜子。她把沈辞带去了那,松了搂住她脖颈的手。
姜棠让她拿除来,转了个身,镜子里顿时倒映出两人的身形。
“能看清楚吗?”她问沈辞。
沈辞沿着她的视线抬眸,在触及到姜棠的霎那内心涌起抹难以言说的心动,她直观的见过姜棠的样子,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像是被泡在了牛奶里面,细腻诱人,但还是第一次这样,透过镜子去看她。
好美,流汗的姜棠好美,脸颊泛红的姜棠好美,总之就是好美。
姜棠牵起腰间的手,“沈辞,看清楚我,然后继续。”
沈辞第一次知道,镜子还有这个作用,和直观的看到的感觉不一样,从镜子里看,更有视觉冲击,像在捏一个收工泥人,什么形态,什么大小,全在她的掌控。
岩浆燃烧着冰川,交织融化,化成甘甜的泉水,沈辞想要尝尝她的味道。
雪下了一夜,让人疲惫,雪开始变小的时候,外面已然蒙蒙发亮,沈辞抱着姜棠回卧室的手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刚洗完澡,两人身上还湿着,姜棠最后抵不住身体的难受,过程中直接睡了过去,沈辞把人裹着擦干身上的水珠,又贴心地帮人穿好衣服,相拥而眠。
清晨没剩多少时间了,姜棠没敢睡熟,她早上七点多的航班飞庆市,她怕自己这一睡,会错过时间。
她听着另一道呼吸逐渐平稳,那是熟睡的征兆,姜棠阖眼,极力压着想要咳嗽的感觉。
六十秒,最后六十秒。
姜棠头很沉,挤压的胀痛跟被人抡了一棍子似的,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身上的难受,她可能清醒不过六十秒就会昏睡。
姜棠在心里读秒,这秒反倒越读越清醒。
被沈辞抱着真挺舒服了,她喜欢附有安全感的后背抱,她喜欢把整个人都窝在沈辞怀里,让她的温度完全裹挟着自己,那是一种清醒的沉沦,自感情愿的沉溺。
六十秒。
时间到了。
姜棠小心拉开沈辞圈在她腰上的手下床,她强忍着腿间的不适,挪出了房间。
茶几上装着药的袋子还是老样子,体温计搁在中间未曾被打开,姜棠凝了几秒,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浴室。
舒余难得看见姜棠比她还早,她微诧,“妈呀,这么早?”
姜棠抬眉,“那是,工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舒余打量她的脸色,半晌,她从包里抽出张纸巾,伸手要去擦她的唇,姜棠猝不及防,下意识往旁边躲,躲开这一下太急,本就酸软的腿不住往下跌。
舒余吓了一跳,赶忙去扶,“欸欸欸,怎么回事?”
姜棠借力稳住身形,缓了口气,“啊还有点烧,身上没劲,小问题。”
她出来时打了遮瑕,补了唇釉,看不出很正常,脸色太苍白了未免难看。
“沈辞去找你了?”舒余见她两手空空连行李也没拿,猜道。
姜棠倒是不遮掩,“是啊,舒余姐料事如神。”
太奇怪了,姜棠和沈辞,太奇怪了,舒余憋了憋,还是问,“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