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生锈的天台门发出的吱嘎声,禅院直哉转过头,在斋藤雪穗走近的时候,笑了,“真狼狈啊。”
和服一只衣袖半掉不掉,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浸染了大半个衣袖。
身上,下摆,和服都有破损。
也就雪穗那张不笑时清丽冷艳的小脸比较干净。
雪穗声音轻柔:“拜直哉先生所赐呢。”
现在的雪穗,和在五条悟、在乙骨忧太面前的都不同。她仿佛天生不会生气般,生气的话说的也像在勾引人。
这栋楼有八层,不算高。
但这里地处埼玉郊区,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视野开阔,没有遮挡。
天台风吹得禅院直哉金发乱飞,宽松的和服随风鼓荡猎猎作响,现代的时尚与传统在他身上结合,没有半点突兀,站在天台边缘处的男人,有种残酷的帅气。
一个仗着一身好皮囊,好家世,为所欲为的二世祖。
雪穗走到天台边,同样靠在防护栏上。眺望四周,没用她多寻找,不远处的帐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里是什么?”
禅院直哉没有回答,他否认了雪穗之前的话,“做手脚的可不止是我,别全扣在我头上。”
雪穗微微眯起眼,想了几秒。
“有人想把我支开?”
“不,不对,是你利用了有人想把我支开这件事。”
雪穗没被禅院直哉的话迷惑,还是坚定的把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在禅院直哉头上。
“你在对我不满什么?”
禅院直哉不爽地“嘁”了一声,“难道你认为你做的很好?斋藤雪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雪穗发出一声轻笑,就因为觉得她有小心思,所以就要弄死她?
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在此刻爆发,禅院直哉是不是真当她不会生气?
她自认为在东京校三天都老老实实的,就连拉拢乙骨忧太都老老实实的没越界,哪里称得上小心思多?
她的命在禅院直哉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们相处了六年,结果就是——想给她点教训,就用这种差点要命的任务教训她?
就不怕她真死了吗?
还是死了就死了?
雪穗很愤怒,她这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做成,还有很多很多事需要做。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拿她的命开玩笑,还是以给她点教训的名义。
这就是个混蛋。
雪穗伸手扯住禅院直哉的衣领,微微用力,把人拉的前倾下弯,彼此的呼吸几乎相撞。
在极度愤怒中,她的嗓音如毒蛇蛇信般轻柔:“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禅院直哉瞳孔紧缩,喉结不自觉的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