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一边擦眼泪一边忍不住笑骂:“对啊!那个绷带浪费装置!还总喜欢在报告里,写一些莫名其妙的‘华丽自杀’方案,被老师骂了多少次!”
“他还试图教悠仁,怎么用催眠术式逃避写作业……”银时叹了口气,嘴角却微微弯起一点无奈的弧度。“还美其名曰——高效利用资源,解放青春。”
“他还特别喜欢在战斗的时候,说一些让人火大的风凉话,”中原中也忽然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压抑,“明明弱得要死,偏偏能用最欠揍的方式,吸引全部火力。”他缓了缓,补充了一句,“……虽然……确实很有用。”
森鸥外淡淡接道:“他有一次,试图用我的手术刀研究‘无痛超度法’,被我抢回来了。”
五条悟也走了过来,嘴角勾起复杂的微笑:“是啊,这小子还偷偷问我,‘无下限’能不能防御入水窒息,说想试试,被水温柔包裹着离去的感觉。”最强咒术师的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温柔,那是一种对天才后辈的欣赏与惋惜。
回忆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上。那些曾经让人哭笑不得的荒唐事,那些太宰治留下的“麻烦”印记,此刻,都变成了闪着微光的珍贵碎片。悲伤与欢笑在此刻奇妙共存,泪水与笑容同样真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太宰如何捉弄人,如何突发奇想,如何在最危机的关头却又比谁都可靠。泪水还挂在脸上,笑容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浮现。这是一种奇特的悼念,用笑声,铭记那个最讨厌悲伤的人。
悲伤依旧存在,但一种温暖且带着怀念的复杂情绪,渐渐弥漫开来。他们不是在遗忘伤痛,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铭记——铭记那个鲜活、跳脱、聪明、又无比麻烦的灵魂。
死亡并非终点,遗忘才是。而他们选择用最太宰的方式,让他永远活在这些荒诞又温暖的故事里。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中也最后总结道,语气里却没了最初的愤懑,只剩下深深无奈和浓烈不舍。
“是啊,是个独一无二的混蛋。”银时表示同意,将手里的另一根草莓棒棒糖剥开,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以后都没人跟我抢醋海带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悠仁静静地听着大家的回忆,脸上的神情柔和而悲伤,又带着一丝欣慰。他的人格,在此刻似乎达到了某种奇妙平衡,虎杖的豁达与星见的温柔,完全交织在了一起。他既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承载着两份记忆,双份情感。
他再次看向那块简单的石碑,轻声说:“看,太宰,大家都在想念你。你从来都不是孤独一人。”
海风吹过,拂过每个人的发梢衣角,仿佛一声温柔叹息。那风里,似乎带着太宰的笑意,狡黠而温暖,一如从前。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将天空和海浪,都染成绚烂的橘红色。色彩壮丽而温柔,如太宰治的人生,短暂却绚烂,矛盾却迷人。
众人最后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进行无声告别。
“走了。”中原最先转身,压了压帽子,步伐依旧干脆,好像只是结束了一次寻常聚会。
其他人也陆续转身,三三两两,沿着来路往回走。背影被夕阳拉长,交织在一起。
悠仁站在原地,最后看了一眼石碑。五条悟没有催促,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等着。最强咒术师此刻的耐心,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也是对生者最深的温柔。
“我们也会继续向前看的,对吧,悟?”悠仁轻声问,声音稳定,不再切换。
“当然。”五条悟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带着他的那份。毕竟,那家伙最讨厌无聊了。我们得把日子过得热闹点才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却也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感。
悠仁点了点头,最后对着石碑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无比复杂的笑容。其中,有虎杖的灿烂,也有星见的温柔。
“再见,太宰。”
他转过身,和五条悟一起,迎着夕阳余晖,走向等待着的朋友们。
身后的石碑静静矗立,面向大海。它不再只是一块石头,而是一个承诺,一个见证,一个关于生命、友谊与牺牲的故事。
那个缠着绷带的青年,仿佛从未真正离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依旧自由自在,陪伴在他所爱的人们身边,看着这个……他最终,选择守护的世界。
他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在每一声海浪中,在每一次日出日落间。
海鸥掠过天际,发出悠长的鸣叫。那鸣叫声穿越时空,似是他最后的道别。
海天一色,温柔无边。
生命会结束,但爱与记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