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泛起小小涟漪,他的泪落在了上面。
他可怜兮兮地说完,吸了吸鼻子,用手捞了一抔水,又顺着自己的手臂,发了狠地继续揉搓。
“主人不要,那我就丢了它。”
“行了!”岁初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挥落的水珠溅到了她的身上,她更不顺了。
“哪里脏了?”
怎么像被人凌辱了一番似的哭哭啼啼。
还是这么爱哭。
“被那个女人碰过了。”
他的身子往水下沉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主人说过,不能让别的女人碰……澄澄没做好,被碰了……主人会讨厌,会不要我。”
她一路上都没搭理他,他觉得自己做了很严重的错事。
她一定是嫌弃他脏了,所以他要把这身皮囊洗干净。
但是他在这里洗了这么久,在南风馆里闻到的异香始终残留,他觉得自己洗不干净了。
想到这里,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他的担忧,害怕,皆是来源于她一句随口调笑的话。
“擦干净,自己出来吧。”她扔下他的手臂,有些好笑地挤着笑容,“洗干净了就行,她隔着衣服碰的你,不算。”
一听这话,殷晚澄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也就是说,澄澄还是干净的?”
“是啊。”岁初在心里补充,但过一会,说不定就不会干净了。
哗啦一声,殷晚澄从水里一下子站起来,也不避讳自己未着寸缕。
水珠从他的身上滚落流下,顺着腰腹间被他搓红的皮肤一路往下,他拖着一地水珠走到旁边的架子上,扯过方巾胡乱的擦拭了一下。
少了浴池和浴水的遮掩,如此一来,岁初便看到了,殷晚澄最原始的样子。
原来,他是长这个样子的。
当真是……
天赋异禀。
殷晚澄不知羞,她也大大方方地看。直到殷晚澄换好衣物,将所有春光掩盖,她才意犹未尽地目光上移,落入一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里。
就是眼尾还有些红,不过,更漂亮了。
“干净的小蛇自己洗完澡了。”
殷晚澄笑得很开心,仿佛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干净的小蛇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光了。
“主人,有点冷。”刚洗完澡的人本就觉得寒凉,更别提窗外肆虐的狂风,殷晚澄贴近了岁初身侧,乖顺地开口,“主人,抱我。”
谁说他不会勾引。
被他揉搓的殷红还未褪去,素衣拢着,其实并不相称。
缺了点什么。
岁初偏过脑袋想了想,勾唇笑道:“主人有个好东西要赏给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