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道:“这只是……妈妈的吻。”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她靠在门背后,整个人几乎颤抖着滑坐下去。
而外头的陈夏,坐在地板上,突然笑了。眼泪也不自禁地掉下来,说不清是喜悦,还是难过。
陈夏笑着,低声喃喃:“骗人。”
自那晚之后,陈夏变得乖了。
她不再夜夜买醉,不再对阮枝冷言冷语。她安安静静地回家,吃饭、洗澡、帮忙干家务,所有事情都井井有条。
甚至早上会和阮枝说句:“早安。”
阮枝一开始松了口气。
可很快,她就发现哪里不对。
陈夏不再会特意追寻她的目光,不再主动靠近,不再闹情绪,却也不避开她了。
阮枝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靠近你,只会被推开。那我不靠近了。我要你主动走过来。”
于是,陈夏不再逼近,也不再解释。
她只是每天穿得得体得当,似是偶然又似是地在阮枝面前松开衣服的拉链,露出脖颈细长的线条。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房门前经过,留下一地水汽。
一次洗完澡,陈夏淡淡问了句:“你那天吻我之后,有梦见我吗?”
阮枝手一抖,水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陈夏却没回头,只把头发拨到一边,笑了一下:“我梦见你了。”
她说完就走了,留阮枝一个人,站在一地碎玻璃中,像是脚也被割出了血。
阮枝开始失眠。
梦里还是那天的吻,不过却陈夏睁着眼,吻着她的唇。唇齿相触,像是在亲吻,又像在对峙。
她明明在梦里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只是妈妈的吻。”
可陈夏总是摇头。
“不是。你骗我。”
阮枝会在梦中惊醒,半夜三点,灯都不敢开。
后来有一天傍晚,她洗完衣服出来,听见阳台有声响。
走过去一看,是陈夏在抽烟。
女孩穿着松垮的t恤和短裤,坐在栏杆上,脚悬在外头,夕阳照得她发尾像燃烧一样。
她没回头,只说了句:“你想赶我走,就直说。”
阮枝声音发紧:“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
“那你躲什么?”
阮枝默然。
陈夏低头看她,眼神有点冷,又有点委屈,“你既然不要我喜欢你,就别那么温柔。”
“我一碰你,你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