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祁桓正常长大成人,他别提多欣慰了。
许清浔又是一笑,“你会有机会见他们一面的,你眼力比我好一点,到时候你就帮我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回事。”
祁桓沉思,然后道:“有时候亲人之爱,并不一定纯粹。”
许清浔颇为意外,“你的意思是夹带利用之类的?”
祁桓点了点头。
许清浔望天思考,片刻才道:“很正常吧,纯粹的爱本就是难求的,即便是亲人之间也是如此,生在万年世家,许多身不由己,唯一可以确定不变的是,他们是生我养我宠我的人。”
祁桓眼神微变,仿佛借由这件事,思考着另一件事,神色很是认真。
许清浔回过神,轻声道:“我早就不是追求纯粹的年纪了,刻奇的思想是现实生存的障碍。”
为他人的感情中夹带着几分利用而要死要活这种事,大抵是小孩子才会做。
祁桓闻言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垂下双眸。
“比起这个,”许清浔好奇道,“对了师弟,你在‘七情六欲’中,看见了什么?”
祁桓面色顿变,又开始阴晴不定。
许清浔一看,不好乱他心境,连忙道:“要是不能说就别想了,快到一个时辰了,再坚持坚持,出去师兄带你吃大餐!”
对面没有回答,率性闭上了眼睛。
若非是因为身处天魔池中,许清浔都要以为祁桓是生气不理人了。
应该不至于因为一两句怎么着吧?
许清浔歪了歪头,而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了。
他的心境有些变化。以前,他曾生气祁桓总是被人容易改变,而穿越之后,他又想成为轻易改变祁桓的那个人,这说到底,何尝不是同一种性质的傲慢。
有时候,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的内核,自然得要自己来雕琢。
一念通达,神清气爽,体内那股诡异而不祥的力量似乎瞬间转变了一股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滋养神魂,涤荡道心,令他本就巩固的境界再次大巩固,臻于圆满之境。
他仿佛忘记了思考,抛除了所有杂念,一心只剩□□会。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早就到了一个时辰,两人却依旧没有动静。
天魔池寂静如常,倒是天空悄然变幻,色泽仿佛变深了,云气卷动,形成了两个漩涡,仿佛一双眸子,正在盯视人间。
许清浔身上的《原始太虚经》似有感应,隐隐地散发出白光。
又一个时辰过去,他们还是没醒,其他人这时候要么走了,要么走火入魔出大事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异变突然发生了,天魔池仿佛蒸腾了一般,池水滚动,喷发水汽。
祁桓身边的池水转变为墨色,并且围绕着他旋转,与此同时,他的道体隐隐发出暗光,仿佛在吸收天魔池的魔气。
《灭世魔经》的经文在他身前缓缓浮现,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后来逐渐深刻,甚至扭曲了空间。
像是回应它一样,《原始太虚经》也爆发了,它发出炽烈的白光,显现出一道道混沌古文,令许清浔周围的池水瞬间转化为天地本源真气。
它们像在斗法,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对面的两人并不知道这一变故,仍然沉浸在修炼中,许清浔无意识间吸收了《原始太虚经》释放出的天地本源真气,顿时道体仿佛升华,当即炼化起来。
祁桓则是皱了皱眉。
《原始太虚经》与《灭世魔经》整整对峙了一个时辰,恐怖的力量令天地失色,山水震动,双方爆发而出的符文更是漫山遍野,一发不可收拾。
或许是意识到再对抗下去,很快会被人类大修发现,它们才堪堪停止,虽然依旧敌意满满。
若是有人懂经语,说不定能发现,它们其实在对骂,且用词极其粗鄙。
总共对峙了两个时辰,它们才终于回归宿体。
而此时的天魔池已经彻底变色,从蓝紫色变成了普通湖水的颜色,那股所谓诡异而不祥的力量也减弱到直至消失。
片刻之后,许清浔境界大圆满,再次清醒过来,震惊地发现池水变色,水雾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