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池边想了半个小时,裴安宁记录下最后一组实验数据,他也打算走了。
要不就实话告诉他?
一路思索到宿舍门口,裴安宁推开门见任清远已经回来了,他犹豫,“回来了。”
任清远游戏暂停,他笑得没心没肺,“我买了奶茶,校门口那家新出的口味,你快尝尝。”
他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这样最好。
裴安宁长舒一口气,木了一整天的脸终于有了笑意,“谢谢,很好喝。”
裴安宁借机挑起话题,就像在聊天框刷表情包一样,把不想看的话题顶上去,“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我吃过了,我刚开的药得饭后吃。你去吃吧。”
裴安宁转身放下包,“烧还没退吗?要不要再去吊个水。
“不是发烧的药。”
任清远语气轻快,“我今天去挂了二院的精神科,医生说我最近压力有点大,也不排除是幻想症的前兆。给我开了点药,吃几天就没事了。”
啪——
任清远被这声吓了一跳,他扭头去看,“草哥,包掉了。”
裴安宁走过来拍拍任清远的肩,他面色复杂,“任清远,我有事说。”
“行啊,你说。”
任清远摘了耳麦转身跨坐在椅子上,他拿了学生会送的玩偶垫在椅背上趴着,抬眼却看到裴安宁关了门后又去关窗,他还爬上床把那个木头盒子拿下来了。
任清远震惊,“这么神秘!”
裴安宁忙活一通,在他面前站定。
“嗯。”
见裴安宁神情严肃,任清远面色一凝,“裴安宁,你说。”
裴安宁点头,他把凳子拉过来坐着,“你没有做梦,也没有幻想症,我昨晚体温确实只有22度。”
表情严肃,可裴安宁说起话来还是那副淡然模样,任清远傻了,“啊?”
“我八字虚弱,大师说我非常容易被阴差勾魂。于是给了我这种符纸,一旦手链震动感觉到周围有阴差靠近,我把符纸揉碎吞下去,就能暂时封闭灵魂。”
任清远感觉像在听书,可裴安宁昨晚只有22度,“那……”
“暂时没有别的办法能化解,道长便先给我画了符纸,和我手腕上的红绳。”裴安宁说完把袖子拉上去,露出左手腕,上面确实有一条红绳。
任清远一直以为那是保平安的。
“我把符纸吞了暂时封闭魂魄,体温会下降,呼吸也会暂停,等阴差走了我会恢复醒过来。”
沉默很久。
任清远椅背上的玩偶掉了他都不知道,任清远猛咽了口口水,“所以之前你没有呼吸都是因为吞了符纸?”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