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净指尖死死抵在监控屏边缘。
屏幕上代表陈重阳的红点像团烧得发焦的火星,旁边跳动的心率曲线正以近乎狰狞的幅度向上攀升。
数值早已冲破正常范围的上限。
蒋中净的声音里掺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醒,陈重阳生命指数濒临危险阈值,立刻去查看!”
耳麦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谢醒刚把最后一具“杂碎”的尸体拖到角落阴影里。
肩头被匕首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温热的液体透过临时裹住的纱布,晕开一小片深色。
谢醒随手扯过件深色外套盖住,沉声道:“位置。”
“顶楼最东侧房间。”
谢醒脚步没有停留,踩着走廊里未干的血迹,朝目标房间快步走去。
房间内何尔西倚在墙边,指尖把玩着一支空针管,眼神冷得像冰。
维斯高大的身影挡在陈重阳身前,左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右手里握着装满透明药剂的针管。
陈重阳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背抵着墙壁拼命挣扎,膝盖曲起想顶开维斯。
“姐姐……姐姐!你原谅我,别……别用这个啊!”
陈重阳的声音带着哭腔,额角的青筋凸起。
四肢的力气像被抽走般,怎么也挣不脱维斯的钳制。
维斯面无表情,无视他的喊叫,将针头狠狠扎进陈重阳的上臂静脉。
“啊——”
陈重阳痛得闷哼一声,头向后仰去。
“求你了……”
针管里的药剂被维斯匀速推到底,没有半分停顿。
不过几秒,药效便如潮水般涌来。
陈重阳的挣扎骤然变得无力,手指抽搐着蜷缩起来,彻底瘫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何尔西朝自己走来。
“这就是你说的‘能保护我’?”
何尔西弯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现在,你还有半分力气吗?”
何尔西直起身,踩着高跟鞋在陈重阳面前踱步,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没有人能反抗我。在我主宰的地方,你就算你长出翅膀,也飞不出这扇门。”
陈重阳躺在地上,心脏狂跳得像要冲破胸腔,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胸口传来尖锐的疼。
冷汗浸湿了里面的衬衫,陈重阳痛苦的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维斯,把他扶到椅子上。”
维斯上前,像拎起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般,把陈重阳架起来,放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
陈重阳低着头,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脸上没有半分活力。
何尔西俯身,用指腹捏住他的鼻子。
陈重阳被迫仰起头,视线对上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