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熊女仰着头,她的自我鼓励疗法失败了,不管之前还是现在,晏平乐这鬼雄总是让她脑仁疼。
不打他一顿真是难解她心头之恨。
【2】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熊女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从腿间拉到他跪着的膝盖附近,用脚踩住。这个姿势让他的腰身更加扭曲。
晏平乐原本那个房间的床是席梦思,是徐奶奶儿媳的嫁妆,可他偏偏不安分地过来和熊女睡硬的钢板床,现在他没什么肉的手和膝盖被硌得生疼,嘴巴还是邦硬:“我说的话你也信,蠢——啊哼……呜!”
几巴掌又扇下来,两瓣铃兰般甜润洁白的屁股立即充血,浮现骇人的红痕,晏平乐疼得浑身战栗,咬着嘴唇无声地往枕头上蹭眼泪,他赌气又不肯示弱,偶尔泄露的鼻音像一只孱病的小鸟,嘤嘤娇溺地梳理羽毛。
……
熊女狠狠往他肩膀上踹了一脚,男人的头瞬间被惯性磕在床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你怎么还没被家暴死?”她想到晏平乐比大部分人都和睦的家庭,百思不得其解,摇头离开了房间。
明明那么多好人忍受着来自家庭的苦难,他享受一切却仍然长成了糟糕透顶的样子。
“好痛……嘶……”晏平乐一碰身上蚀骨的青黄,齿此牙咧嘴。
“试一试吧……受不了了……”
男人垂下脖颈,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手指。
晏平乐有一双玩古典乐器的手,留着一点点月牙似的指甲,特意修剪的圆润适中,显得双手更加修长美观,只是不怎么适合自己玩就对了。
……
微雨的杏眼迷情意乱地眯起,溢出满是爱欲的青涩。
他简直是春天透明溪水中最清澈最清澈的涟漪呀,就算他抽烟吃药打架滥X,谁又能保证他是一个坏孩子呢?
“帮我、哼啊、啊、帮我擦擦眼泪……好吗……”
冬天结的薄冰化开了,洞口的水花拍打着迸出银练般的春潮,一片莹波荡漾,满眼都是湿漉漉的清逸。
“啊——!哈嗯!”晏平乐的弦瞬间绷紧,纤腰被枕头顶出寂寞而倔强的曲线,没有人伸手盘旋安慰。张得那么开,也不知道是想将近乎要掏出展示给谁看。
那里濒临高潮,滋润得过分,胶质的汁液坠挂在芯蕊旁,像是恋恋不舍的露珠。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一时间好像停止了呼吸,关节僵直,只剩下紧闭的眼睑被电击般颤抖。
许久许久他才疲惫地坐起来,细细端详自己的手指,液体已经风干,像长了一层白癣。
“太恶心了吧。”他低声呢喃。
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我祈求万能的主的恩典,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反复地想要看到我的魂灵,让我惊恐,”男人在肩胛骨划了个十字,精屑簌簌落下,双手合拢放在唇瓣下,热情而虔诚,“不论她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您都会庇护我的对吗?我也会害怕,但为了您我会一往无前。”他的声音沙哑,有意识地不停重复。
“我会继续为您受罪。”
“万福玛利亚。”
窗户外,熊女静静地听着。
这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经常会祷告,所以熊女知道他是怎么笑嘻嘻地撒谎的。晏平乐一家五口,除了他年幼的弟弟,都是教徒,再问,他们支支吾吾不愿说更多。
他们只是说:“我们很爱乐乐,愿意为他受所有的罪,请您一定要救他。”
熊女这辈子显然已经改不掉自负的坏毛病,但因为她总是闷头走自己的路,所以也没有打扰到很多人。她有时会稍稍歉疚,反而会多出许多声音为她摇旗呐喊:不,您一定要明白您那个样子真的太迷人了。他们不知道,其实熊女也因为她的自大犯过错误,那可不迷人。
“如果那一天没有去钓鱼就好了。”熊女咬了一口萝卜干,喃喃自语,最近她想吸烟想得好辛苦,会突然叹气,把旁边的鱼贩子吓到。
可她不去钓鱼那种野湖边谁会去呢,晏平乐会永远消失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