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全是熟悉的复古田园风。两人一起走过客厅、餐厅、厨房甚至卫生间,但最多的还是卧室。
这些房间风格虽类似,细微的差别却很大,很明显不属于同一套房子,像是强行组在一起的拼好房。
为了试探规则,他俩又连续开了好几扇门。
有的门后是派对参与者的尸体,有的门后布满分不清属于谁的残肢断臂,其余大多都没什么异常。
“你猜这次是几?”手指轻碰红门,开门前,宿柳问黎叙,“我猜应该是6。”
黎叙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宿柳说:“你快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黎叙问。
“因为六百六十六。”
说完,宿柳睁大眼睛,抿着嘴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快夸她呀!是不是很幽默!
老土的联邦人仍旧不懂“6”是什么梗,但黎叙还是被逗笑了。笑过后,他才问道:“六百六十六是什么意思?”
根本没考虑为什么黎叙不懂“666”还觉得好笑,宿柳只当自己穿越前连夜背的梗终于派上用场。
她一边兴奋地和他解释,一边蹦蹦跳跳朝门里走去。
门后是客厅,干净整洁,不过很可惜,天花板上悬着的数字不是“6”,而是“5”。
6、4、7、9、11、8、5,每次的数字都会变化,似乎毫无规律可言。
他们没有耽误时间,简单搜索后,就准备继续开门。
在真正进门之前,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浓雾,无法判断哪个选择才正确。而进门后,门很快自动关闭,用东西卡着也没用,根本不能再回到上一个房间。
数字虽然有波动,但总体趋势是越来越小。两人都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当数字归零时,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对视一眼,黎叙把决定权留给宿柳,等她决定究竟进哪扇门。
宿柳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她想的也不多,看哪里顺眼就果断进去。
这一次,门后是卧室。
漂亮的水晶吊灯洒下暖光,照亮屋子的各个角落,却暖不热床上那具冰冷的身体。
“比如你觉得我很厉害的话,就可以说‘6’,无语的时候也能……”
宿柳正在跟黎叙科普“666”的适用情境,目光无意间瞥见白金色的长发,话音戛然而止。
床上的人是梅。
她双目紧闭,扎得一丝不苟的麻花辫散乱,皮筋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白种人的皮肤很薄,血管脉络都一目了然的身体布满触目惊心的擦痕和伤口。
宿柳冲过去,检查梅的状态。
手腕脚腕的割痕深可见骨,缓缓流淌的血液仿佛有生命般,顺着纹路填满梅身下的召唤阵。还有一口气,但已无力回天。
感受到热乎乎的手,梅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宿柳,她眼里闪过一丝感激和庆幸,手指无力地抬起,轻声说:“你还活着,太好了……”
攥紧梅的手,止血的效果微乎其微,顶多只是延缓死亡。宿柳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听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