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都没接到的霍粼沉默了。
奇怪,祝贻清怎么十分钟了都不理他?
……
不是,真的不理吗?
……
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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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贻清被赶下车后,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自己熟得要命。
只要走过前方三百米的路口,就能看见a市人民医院总院,正好是他的养母沈芮云所在的医院。
他本来还想挑个能避开霍粼时间去医院探病,现在倒好,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祝贻清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医院腺体科的svip病房。
一门之隔,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口朝房内看去,沈芮云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她的后颈附近插了许多细管,看得人头皮发麻。
沈芮云曾经珠圆玉润的脸现在变得暗沉泛黄,嘴唇亦苍白干燥。
她一动不动地沉睡,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飘散而去。祝贻清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她,生怕摸到她日渐粗糙的皮肤。
“我来看你了。”祝贻清轻声开口,像在讲一个飘渺的梦,“我们好久都没讲过话了,你是不是都忘记我们的面包店了?不过你放心,现在面包店的生意很好,倒闭不了。”
“你知道吗?我刚才被人赶下车了,结果我下车一看,刚好在医院附近,就直接过来了。”祝贻清垂着眼,忽地笑了,“省了一次打车来看你的钱,我很厉害吧?”
“对了,治疗腺体的特效药也快要研制出来了,你肯定能等到的。”
祝贻清给沈芮云画饼:“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风景好的地方买个带院子的房子,偏一点也没关系。”
话虽这么说,祝贻清心里其实很明白,沈芮云大概等不到特效药的技术成熟起来了。
现在她全靠机器吊着一口气,还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祝贻清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没人能回应他。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他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轻声跟她道别:“你看,我来了你也不理我……那我走啦,改天再来看你。”
“啊——!!”
病房外,一声喊叫把祝贻清吓了一大跳。
他推开门,看见不远处有个人捂着腺体,正在哀嚎。
好巧不巧,那个人正好朝他的方向投来了目光,嚎叫声瞬间止住了:“……祝、祝贻清?”
居然是段枭。
“你怎么在这里?”段枭关心道,“你的腺体不舒服吗?”
祝贻清模糊地回应道:“我没事,只是来探病。”
“探病?”段枭听见祝贻清没事,舒了一口气,“那很巧了,反正都是看,你顺便看看我吧!”
他厚着脸皮往omega面前凑,“我的腺体被划到了!特别疼,你说我要不要住院啊?”
“你没让医生帮你看看吗?”
“医生看了呀,但是我自己看不见,你帮我看看我的腺体现在怎么样了,伤口是不是特别大啊?”段枭拼尽全力卖惨,“我都要疼晕过去了。”
听他说得那么严重,祝贻清还以为他的腺体已经血肉模糊了,只能勉强答应:“那你把手挪开吧,我帮你看看。”
段枭移开捂在腺体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