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应了一声:“是。”自家主子回了帝京后,各方请帖如雪花般纷至沓来,可都被主子一一回绝。苏崇岳在这些人里根本排不上号,主子自然更不会赏脸赴约。他开口道:“苏家眼下也是麻烦不断,您不去,倒能落个清净。”魏刈一顿,目光终于从手中书卷上移开:“哪个苏?”沐风解释:“刑部尚书苏崇武。”魏刈思索片刻:“以前倒是没怎么听闻这人。”沐风笑道:“主子您久离帝京,不了解这些也正常。这位三年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这几年颇受上面赏识,前途无量呢。若不是有些底气,他也不敢递上这请柬。”“晋升确实挺快。”魏刈评价。“谁说不是呢。他这也算一人得势,全家沾光了。听说任命文书还没正式下达,就已经有人上门巴结了。”沐风一直在帝京替魏刈处理诸事,帝京大小事,他向来消息灵通。魏刈心中一动:“哦?”沐风有些意外,自家主子向来对这些事兴致缺缺,很少追问。或许是主子刚回帝京,想多了解下局势?这般想着,沐风便继续解释:“不知您可还有印象,三年前镇北侯的案子,有个朝臣在朝堂上为他求情,惹得陛下大怒。那人便是苏崇岳的兄长,苏崇漓。他被贬出帝京后,途中遇劫匪,全家遭灭门。可谁能想到,三年过去,他那几个儿女竟还活着,又回来了。”“听说他们是在摘星楼与苏崇武的儿子苏靖偶然撞见,当时不少人在场,如今这事私底下都传开了。”沐风不禁感慨:“当初大家都以为苏崇岳一家死在了路上,后事全是这个弟弟操办,谁能料到如今这般……说起来,苏崇岳他们现在住的宅子,原本还是苏崇漓的呢。真要论起来,人家这可不是攀亲,分明是回自己家。但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年幼弟妹,无依无靠,又能如何?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已经吃到嘴里的东西,谁肯吐出来呢?”魏刈听完,却笑了。“偶然?”偏偏是在摘星楼,众多权贵子弟云集之处。偏偏是在苏崇岳即将升职,最看重名声之时。这也太’蹊跷‘了。沐风没懂自家主子这反应,可下一刻,更让他惊讶的事发生了。魏刈放下手中书,问道:“宴请何时?”沐风直接愣住:“您、您要去?!”魏刈按了按胸口旧伤处,那伤痕早已愈合。他挑眉轻笑。“伤好得差不多了,也该出去走走了。”……苏府。经过两个时辰忙碌,南憩居的房间终于收拾妥当。李福小心翼翼地过来请人。苏欢牵着小囡囡的手,带着苏景逸和苏景熙一同前往。站在屋内,她静静环顾四周。苏靖的东西都已被整理搬走,房间一下显得空荡荡。好在桌椅屏风都还在,布置与从前相差不大。苏欢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当初她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兄长。他披着披风,顶风冒雪而来,少年脸上满是朝气。“欢儿,娘亲讲过些日子我们便与爹爹一同前往清河镇啦!听闻那可比京都寒冷得多,瞧,这个暖手宝给你!免得你这娇弱的身子骨经不住寒,路上又要掉金豆子,哈哈!”他不容分说地将暖手宝塞进她手中,压根没给她推却的时机。就如同后来他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那些致命箭矢时一样。“姐姐,兄长以前的东西都没了。”苏景逸看了看,小声说道。苏欢对此结果并不意外。当初他们离开帝京时正值冬天,诸多不便,兄长的手稿和衣物大多留了下来。李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这个……几位莫怪,应该是三年前都跟着一起下葬了……”苏欢神色平静。衣物倒也罢了,书可没道理也跟着下葬,大概率是被扔了或者烧了。连这宅子都被人占了,何况其他东西?“你下去吧,有事我们自会找你。”苏欢淡淡地说。李福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也不知为何,这女子说话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是,是!”老爷为了他们,都把二少爷赶出去了,李福的态度自然十分恭敬。他刚退下,碧儿就带人来了。“二小姐,这是我家小姐送给您的赤金镶玉手镯,旁边的端砚和紫檀狼毫笔是送给两位少爷的,八宝翡翠项圈则是送给小小姐的。”她脸上挂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苏欢几人,见他们身上衣物配饰朴素,心中有些不屑,语气也更欢快了:“我家小姐说了,您带着两位少爷和小小姐回来得急,没来得及准备太好的礼物,先挑了这些送来,等日后有空,再带您几位好好在帝京逛逛。”言外之意,这些东西对现在的苏黛霜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苏欢目光在那几样东西上扫过,道:“那就替我谢过你家小姐。”碧儿让人把东西放下,这才转身离开。苏景熙冷哼一声:“谁稀罕他们的东西!当我们没见过似的!”以前爹爹的职位比叔叔高得多,要不是靠着爹爹,叔叔想做京官,根本是白日做梦!现在倒好,居然跑来他们面前显摆了!“总得给人家一个示好的机会。”苏欢倒不在意,捏了捏小囡囡软乎乎的脸蛋,“看看,有没有:()丞相的衾间欢,她超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