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倾有些迟疑,但还是张口,接受了这意味不明的“馈赠”。
“甜吗?”谢年收回手,问她。
“甜。”席倾如实回答。
谢年满意了,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但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她又拿了颗草莓,这次没直接递过去,而是用银叉刺穿绿色的蒂托,将果实悬在席倾正在书写的公式上方缓缓晃动,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她的笔尖和视线。
席倾不得不再次停下笔。
无事献殷勤,席倾表情露出点疑惑。
谢年却只说:“吃啊。”
席倾说:“我自己来。”
她伸手想要接过,被谢年躲开。
“别动,”谢年说,语气坚持,“我喂你吃。”
席倾停了停,只好向前倾身,张口咬住了那颗草莓。
草莓经过商超品控精挑细选,饱满,成熟,大颗,席倾只咬了一半,原本想牙齿用力将草莓从叉子上拔掉,谢年的手却顺着她的方向一直往前递,卸掉了她的力。
席倾微微皱眉,抬眼看谢年。
她有柔嫩薄红的唇。
她有水润墨黑的眼。
她仰视谢年,唇瓣贴着鲜红的果肉,眼型在尾部聚成小小的勾。
即便谢年本意并不在此,也被她这一眼看得眸色微闪,喉咙微痒。
不过,她没有停下自己的小动作。
席倾只好又张了张嘴,几乎含住所有的红色,整颗咬下时,嘴唇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了冰凉的银叉尖端。
谢年的手顿在半空中,缓缓收回。
她盯着席倾的嘴巴,语言却先发制人,责怪,微嗔,“你怎么这么吃?”
席倾口腔被果实填满,无法说话,就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谢年便自己也叉了一颗,咬下草莓尖,“这样吃啊。”
席倾垂了垂眼。
谢年忍不住勾唇,然后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甜吗?”
酸甜的汁液在口中弥漫开,席倾咽下果肉,轻轻“嗯”了声。
谢年把叉子上剩余的草莓吃掉,继续在果盘上挑,挑中一颗同样鲜红饱满的圣女果。
席倾说:“我自己……”
“不行。”谢年说,“我喂你吃。”
“我想喂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