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年还是把修改后的计划表发给了席倾。
席倾收到文件,查缺补漏整理干净后上楼。
谢年在做题,神情专注。
打印机在靠窗桌边柜上,机器运转,发出“卡嚓卡嚓”的响。
席倾把计划表打印了两份,因为增加了大目标、小目标、还有错题集、好题集的空白页,拿在手里厚厚一沓。
她走的时候,谢年头也没抬。
近十点,谢年给她打电话,言简意赅:“十点半出去跑步。”
席倾看着表,十点二十五的时候换上鞋子。
等了一分钟,谢年从楼上下来,t恤和校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跑鞋,从两级台阶上轻盈地跳下来,动作干净利落,带出一身青春的活力。
谢年抬抬手腕:“跑到保安亭再回来,不到三公里,二十分钟,行吧。”
席倾说:“好啊。”
这片别墅区内的绿化率远超50%,环境安静又舒适,高矮交错的路灯将道路照得通明,间或时会看见保安开着巡逻小车在道上缓缓驶过。
谢年并没有夜跑的习惯,偶尔一次也多是兴起,坐得太久,或者做题做累了,精神疲惫,所以要刺激一下多巴胺分泌。
她手长腿长,身体素质也好,跑步的时候不听音乐,也不怎么说话。
席倾跟她一起长大,生活节奏几乎一致,所以跑起步来也轻松自如,只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呼吸节奏不对,吸了冷风,没跑几分钟喉咙就开始痒。
她咳了两下,结果谢年立马转头盯着。
席倾说:“没忍住……”
“你不会病还没好吧?”谢年一脸怀疑。
席倾摇摇头,说:“好了。”
谢年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过去,稍稍放慢了脚步。
席倾默默调整,节奏逐渐稳定下来。
两人并肩跑着,一路无话,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夜色中交织。
直到跑到保安亭,谢年停下脚步,看了眼手表:“十二分钟了,都是你跑那么慢。”
谢年对时间较真的很,说二十分钟,那就只能少不能多,回程就加快了速度,远远跑在前面。
席倾担心跑太急又要咳嗽,便没跟上,坠在后面,结果到转弯处,谢年突然停下,转过身,压低了点音量喊她。
“席倾,席倾,快来快来。”
轻轻快快的。
席倾莫名其妙,提了提速追过去,然而快追上的时候,谢年又转身跑开,直至拉开近百米,回身。
“席倾,快点。”
反复几次,还勾手指。
席倾再迟钝也看出来她在故意“遛”她,木着脸在家门口停下。
“还不错,”谢年心情很好的样子,门口绿化带下有十几厘米的小台阶,她站上面,招手:“过来,给你奖励。”
席倾抿唇,说:“我不要。”
谢年就凶凶地说:“我叫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