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鬼胎,在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未言明的秘密和汹涌暗流的诡异气氛中,艰难地吞咽着这顿食不知味的晚餐。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
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走出卧室,客厅里已经弥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气。
慕仙儿背对着我,站在灶台前。
她换了身米白色的针织长裙,柔软的面料贴合着身体流畅的曲线,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带子,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长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雪白的颈侧。
晨光勾勒着她忙碌的侧影,娴熟优雅,仿佛昨夜车厢里那令人窒息的尴尬从未存在过。
“早。”
她听到动静,转过身,手里端着两个洁白的瓷盘,上面是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和烤得焦香的面包片。
她的脸色平静,眼神清澈,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晨起惯有的、淡淡的柔和,“洗漱了?准备吃吧。”
“早。”我喉咙发紧,应了一声,目光飞快地扫过她的脸,又迅速垂下,不敢多停留一秒。
她那份若无其事的平静,像一层薄冰,让我更加无所适从。
餐桌上,气氛沉默得有些凝滞。只有刀叉偶尔碰到盘子的轻微声响。
“上午我去趟银行,”
慕仙儿端起咖啡杯,小口抿着,目光落在窗外。
“处理几笔对公流水。下午约了审计那边碰头,王书杰那几个关联公司资金链的疑点,得深挖一下。”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工作安排的条理性。
“哦,好。”
我应着,心里却像塞了一团乱麻。
胡老板的挤兑暂时压下了,但王书杰的谣言就像一颗毒瘤,随时可能扩散引发更大的溃烂。
销售部那几个老油条,在姓赵的带领下,依旧阳奉阴违,新订单推进缓慢得像蜗牛爬。
“刘总那边的试订单,生产进度盯紧点。”
她放下咖啡杯,看向我,眼神里是纯粹的、公事公办的冷静,“这是我们在销售端撕开的第一道口子,不能出任何纰漏。王书杰那边,肯定也在盯着。”
“嗯,我上午就去工厂盯着。”
我点点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工作上。
早餐在一种表面平和、内里暗流涌动的沉默中结束。
慕仙儿则拿起她的文件包,走向门处换鞋。
那双纤细的脚踝再次被一层新的、近乎透明的浅咖色丝袜包裹,踩进一双裸色尖头高跟鞋里。
“走吧,司机。”
她拉开门,语气罕见的带着一丝调皮。
“好。”我抓起钥匙,跟在她身后。
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封闭的空间里,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清雅体香与高级香氛的味道再次萦绕。
车子驶入公司地库,停稳。
“我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