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原来他当真是十分的得寸进尺。
谢恒逸终于心虚起来了。
正巧这时齐延曲放下酒杯,盯了他一阵,忽地俯身朝他探来。
谢恒逸心跳漏了一拍,那些他自以为完美的伪装顷刻间暴露无遗,带着酒气的呼吸节奏紊乱,扑洒出来。
空气中的特殊气味当即藏不住一点。
齐延曲很不给面子地反问:“酒味的矿泉水?”
好阴险狡诈的一招,就这样轻而易举识破了他。
反正已经被看出来了,谢恒逸索性放弃辩解:“齐警官明察秋毫。”
警官大人说他喝的什么,那他喝的就是什么。总之能逃过一劫就好。
却不想齐延曲似乎没打算轻易放过他,话锋紧随:“然后呢?”
然后什么?
谢恒逸怀疑是不是自己听漏了什么话,于是更加心虚:“什么?”
趁着不敢看齐延曲的空隙,他瞅了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唐炜。
瞅完一眼,他又瞅了第二眼第三眼,越看越不顺眼。
视线交错中,他隐隐感觉到齐延曲极淡的眼风从他身上掠过,接着异常冷然地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
就是就是,这人怎么还在这。
当谢恒逸想点头附和的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这问题是对他发问。
大不妙。
他又想起来,他现在还被剥夺了会所出入权。
早知道就偷偷摸摸的了。逃过了一劫,没逃过第二劫。
但是怎么可能忍得住?
想见的人就在不远处,他怎能忍得住不上前?就算明知会受到责骂又如何?只要说上两句话,就什么都不怕了。
唯恐身在梦境中。
迅速想清楚后,谢恒逸不再选择惯用的混水摸鱼策略,没有逃避这个事,正面回击道:“那他怎么会在这?”
为了使指向性更明确,他一面说,一面多往大厅门口望了好几眼,发出“嗤”的冷声。
那处只站着严烨霆一人,孤苦伶仃的,刚明里暗里被他气了好几遭,却还强行装着风度翩翩的老土样,也不知道装给谁看的。
啊不,这个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呵,还能是装给谁看的,他都懒得点明。
谢恒逸狠狠偏过头去。
齐延曲望也没望,就知道谢恒逸说的是谁。到底是在公众场合,他一时不想解释太多,便显得有些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办事。”
办事。
谢恒逸听在耳里觉得十分不对。说不上哪不对,但他听着就是不舒服。
局面顿时僵持起来。
谢恒逸的示意没给齐延曲起到指明的作用,倒是让唐炜明白了点隐情,登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唐炜见两人无话可说,弱弱插了进去:“警官先生,我跟他说两句话呗。”
“我是谢恒逸那个……他的那个老同学,啊哈哈,很正经的老同学来的,不是很要好但很正经。”他越解释感觉越乱了,一把将谢恒逸拉到旁边。
虽说开网店有两年经验了,可他哪近距离见过警察啊。
自打他干这行起,最怕的就是见警察了。他但凡胆子再大点,也不至于只开个小店,帮会所进个货都得暗戳戳的。
唐炜一下子把谢恒逸拉出老远的距离,胆子终于壮起来了:“喂,回头记得给我店铺个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