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宜很快就醒了,不过只见了谢绥,邱秋看着谢绥和面具人在一个屋子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不让他听到。
邱秋坐在屋子外面石墩上,天气愈发热了,石墩子凉快,一屁股坐下去,浑身能打个激灵。
邱秋无所事事地坐着,但坐的不太老实,探着头往屋子里看,整个身子都偏过去就剩下屁股牢牢地在椅子上钉着。
屋内的姚景宜正和谢绥说话,稍微偏头一看,瞧见门口隐隐露出邱秋一点脑袋,邱秋在偷看他们。
姚景宜冲他挥了挥手,谢绥回头便见他叮嘱坐好的邱秋悄咪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
果然不听话。
谢绥过去,邱秋像是知道谢绥要说什么,露出牢牢坐着石凳的屁股,双手放在膝盖上,很乖巧说:“我听你的话,一直坐在凳子上,没有乱动。”
但门口三个石墩子,邱秋偏偏坐在离门最近的那个上面。
谢绥:“邱秋真听话,那我很快就出来了。”
接着又进去,在邱秋的殷切目光中关上了门。
一定是在谈论坏事,邱秋笃定。
如果谢绥下次惹他生气,邱秋就揭发他们。
屋内。
姚景宜看着屋门关上,才放心地把面具摘下,露出里面苍白的脸。
谢绥:“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姚景宜笑了一声:“回来遇到落石被拦住了路,好不容易跑出来,又遇到太子截杀,我能有点人样儿出现在你面前已经不错了。”
谢绥没有出手救援,姚景宜也不恼,抛开他们是朋友的关系,他们更是合作伙伴,谢绥站的姚景宜,他自然要藏一藏。
“城门口把守,我和随从藏在你家邱秋的车底进来的,要说这次还是你家邱秋救的我。”姚景宜说起邱秋乐呵呵的,他想起邱秋的性子还为他争取起来,“记得给他奖励。”
谢绥面色倒没有姚景宜那样好,挂了一抹疏离的笑,他似乎对姚景宜提及邱秋,邱秋先前救治姚景宜很有微词。
姚景宜见他兴致不高,也收了笑,许久谢绥道:“太子越发针对你,太平日子不久了,你好好养伤做好准备。”
做好必有一战的准备,太子愈发冒进,不像是要名正言顺以储君之位坐上皇位的样子。他这样着急怕是皇宫出了什么事?
姚景宜和谢绥都想起这一层,皇帝的确多次召见太医,但对外只说身体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谢绥一个人出来,带着邱秋说话去了,把面具人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邱秋回头看向府里这个偏僻凄冷的小院子,小脸皱巴巴的,还未面具人道别,便被谢绥拉走了。
之后邱秋就不怎么见到面具人,只是府里熬药派人给他送去。
本来授官的日子就近,邱秋在家里带着父母适应了两天,便有授官的消息传来了。
旁人邱秋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后来邱秋知道了自己的官职,又问别人,仆从们也不跟他说也不让他看,就怕邱秋又自己气自己,把自己气出个好歹。
身板不大,年龄不大,气性倒是不小,和邱秋养的那窝兔子真是一丘之兔。
邱秋得了个大理寺评事的位子,八品官,正八品哦!
正八品还是京官,对于倒数第七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邱秋觉得不太好,这是对他这个人才的埋没,本来还想去六部的,结果跑到了大理寺。
和谢绥正五品的翰林学士简直没有可比性。
不过邱秋授官那天,他爹娘倒是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再回老家一趟,把这好消息再给邻居们说一声。
五品官授予的时候,彼时的绥台还没有庆祝,但邱秋的八品官授予下来,藏秋阁挂了红绸,全府吃了三天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