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坐起来,惶惶然打量周围的环境,看见门就打算打开门出去。
可手用力推了推,竟纹丝不动。
邱秋飘忽的心一下子落实,瞬间坠回地狱,他根本没有被救,分明是被关起来了。
“呜呜呜……怎么办……呜…我不想死掉的。”邱秋嚎啕大哭,但他体力流失太多,连痛哭都显得有气无力,幼猫一样。
“谢绥……你混蛋呜呜,快来救我,湛湛策……”
邱秋胡乱哭着,希望之后的绝望谁都难以承受,他浑身发抖,就连声音都是抖的,模糊不清地说着几个名字,狼狈地哭着,连泪都快哭干了。姥A姨政李’妻令九寺六散七衫伶
他今天发挥了平生最大的聪明才智,尽管逃跑时被人当场抓住,可是邱秋还是这样聪明。
他这样聪明,难道就不能有一个好结局吗?
整个房间里都是邱秋小声不绝的哭声,像是一直嗡嗡叫的苍蝇一样。
“还没哭够?再哭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幕后人欣赏完了邱秋的崩溃,才慢悠悠出声。
看着门口的小人儿颤抖着扭过身子,一张雪白的小脸上血污和泪痕交错,说不出的可怜凄惨。
“谁?你是谁!”邱秋突然爆发出力量,冲着空荡荡的屋子中央大声叫道。
“真蠢。”
邱秋的右侧突然传来声音,他这才看向之前从来没看到的方向,一张宽大的椅子摆在最高处,气势恢宏,十分霸气。
而上面坐着的男人,丹凤眼薄唇,气质阴鸷,不是别人,正是邱秋的老敌人——太子!
邱秋看见太子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丧失了心气儿,彻底腿一软瘫在地上,他之前还以为是谁,要和他拼命,可没想到竟然是太子。
怎么会是太子!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呢。
邱秋哭得更大声了,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坐在地上无助地大声哭泣,他害怕太子,从骨子就害怕,原本信誓旦旦要为湛策报仇的想法全都不翼而飞。
邱秋只能承认了,他是个胆小鬼,他面对太子根本不敢拼命。
“为什么……又是你呜呜呜,我错了,我不该在宴会上……朝,朝你敬酒的……你别杀我……”
邱秋反省着自己的错误,思索着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太子要紧紧追着他不放。
“真是蠢的出奇。”出乎意料的太子并没有动怒,只是看着邱秋冷冷说道,“你不该怪自己,应该怪谢绥,若不是他要和孤作对,孤也不会抓你过来要挟他。”
邱秋自己哭得脑瓜子嗡嗡响,只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于是他又为谢绥求情:“谢绥人很老实的,他怎么会……和,和殿下作对呢……肯定是误会了。”
邱秋觉得自己实在重情重义,这种时候还想着谢绥,他心里萌生出一个计划,等到他成功出去,一定要把太子的所作所为上报给陛下,太子草菅人命,邱秋一定不会放过。
只是当下,他需要细细筹谋。
邱秋想的完美,可太子一下子就看透了邱秋的想法,他似乎身体有些不好,比之前邱秋见的他瘦削些,显得更加阴鸷,太子咳嗽几声,讥讽道:“谢绥在你这里竟还是个良善人吗?他插手储君之事,费孤一只手,又借郎中为孤医治,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孤下毒,害得孤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孤自然要抓他最在意的人来折磨他。”
太子嘴里说出的话,邱秋听都没听过,他下意识想反驳,但太子好像和他这个蠢货说累了,起身走来。
邱秋原本站稳的腿又一次软了,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的身躯朝他走来,邱秋越来越抖,膝盖上似乎又出现疼痛,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下意识撑地,又牵扯到他摔伤的手。
脸上登时出了一片冷汗,嘴唇惨白。
但太子只是从他身边走过露出个睥睨的眼神:“真蠢,人怎么能从头蠢到尾。”接着就拉开了邱秋死命推不开的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