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扶疏冷脸:“小事,不必道谢。”
谢绥:“怎么能算做小事,邱秋总是笨,受了伤就不会翻身,还需要旁人帮他,他也总是猜不透别人的想法,吻他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就连……也是哀哀戚戚地独自承受,真是可怜。
所以别人看见他,就觉得他可能需要什么帮助,可能需要什么多余感情。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他有的已经足够了,太多的、其他的只会让他困扰。凡事过犹不及。”
谢绥不停歇地绕着说了这些,似乎他也意识到多了,最后又向林扶疏说抱歉:“抱歉,我说的太多了,不过林大人应该懂了我的意思,再次代邱秋向你道谢。”
说完他就要走,似乎来这一趟,只是通知,通知林扶疏这个外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把邱秋和林扶疏择了个干干净净,高高在上,做足了正宫的姿态。
“等等!”林扶疏开口:“你怎么知道邱秋现在拥有的对他来说不是累赘,一个傲慢的俯视的感情,真的是邱秋想要的吗,谢郎君未免也太过自信了。”
谢绥头都没回,多于林扶疏这段话,无所谓笑笑:“可是他现在就在我这里不是吗,他迟早都会习惯乃至喜欢的。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令慈对大人寄予厚望,林大人可莫让他老人家伤心。”
说完,他宽宽离开,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而林扶疏独留在屋内,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笔杆,直到拳头青白,青筋暴起。
然后砰的一声,笔杆断裂,木刺嵌入手中。
鲜血顺着剩余的杆子缓缓留下,在他画的寒雪红梅图上流出长长一道血痕。
外面的小厮听到动静赶忙进来,见此扑上来:“大人!”
林扶疏抬手挥开他:“无事。”
只是十指连心,手指被扎的这样深,怎么会不痛。
*
在屋子里大吃大喝已经超过郎中规定的饮食范畴的邱秋并不知道谢绥已经以一个战斗公鸡的姿态,斗志昂扬地在外面逛了一圈,警告了一圈有的没的人。
此时的邱秋只是沉溺在美味的烤鸡里,并且后悔为什么只带了两只过来。
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郎中推门而进。
“哎呀!你在干什么!这是谁给你的!”
郎中口喊不可,然后扑了上来,邱秋见情况不对,立刻把最后吞吃下肚。
享受满足的邱秋在郎中的逼问下,非常没有底线道德地把谢绥供了出来。
而此时正是意得志满归来的谢绥正好碰上郎中训斥邱秋的这一幕。
郎中和邱秋同时扭头,邱秋满嘴油光,看着他露出一个很鸡贼很坏蛋笑,像是一个小捣蛋鬼。
郎中则在一旁喊道:“郎君你过来!邱小郎君的烤鸡是不是你给他的?”
谢绥这才把目光看向木盒里吃干净吐出的碎骨头,高高的一摞,明显是整整两只鸡。
谢绥点了点头。
郎中的表情变得恨铁不成钢,指着食指冲着谢绥点,谢绥的表情太过坦然,他又把手指向邱秋,紧接着在他们之间来回指指点点。
郎中似乎气得说不上来话了。
“你们呀!你们呀!”他说:“大病初愈吃这么多,要积食的。”
邱秋笑了笑,很乖巧的笑容,但满脸都是“我还敢”。
三刻钟后……邱秋积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