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腆着脸凑近,原本他还害怕湛策,现在就谄媚地围在他身边了。
果不其然,湛策听到邱秋开口请求:“你有这么厉害的武功,能教我一点点嘛,就一点点。”邱秋用手捏着比出一丢丢。
湛策墨绿的眼睛,从上到下细细地扫过邱秋的小身板,眼尾睫毛很长,配上他的眼睛像是孔雀羽毛一样,流露出些许高傲。片刻后他拒绝:“不能,你太弱了。”
“啊?不能吗?”邱秋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很弱吗?我明明,明明很强壮啊。”
邱秋举起他的胳膊想要凹出来湛策那样坚实的手臂,但无论怎么样都没有。
“好吧,那我很弱你就教不了我了?拜托你了,你教教我,这样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我就可以自己打回去了。”邱秋沮丧道。
湛策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看他,居高临下的,看不出什么感情,随后他依旧是摇摇头。
邱秋被连连拒绝,但丝毫没有放弃,围在湛策身边恳求他,对着湛策供着手上下摇晃。
这幅场景却让刚刚听声音来的的某人暗暗咬牙。
“你若想学武功,我可以教你。”一个声音从邱秋身后不远处传来。
邱秋听见声音浑身一僵,刹那间他脑海里涌上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立刻跳起来,像是地上有毒虫一样,跳着脚躲在湛策身后,边躲边喊道:“湛策救我!湛策救我!”
湛策抬眼看清来人,是安国公府世子霍邑。
霍邑身后带着他的贴身小厮过来,身穿黑氅,身材高大健硕,皮肤是小麦色,单露出来的手都充满力量,脸上的那道小疤显得人凶悍十足。
他冲着湛策身后露出一双眼睛的邱秋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邱秋。”
邱秋刚一露脸就和霍邑对视,他连忙缩回去,用手指戳湛策告诉他:“你可得听姚夫人吩咐的,好好保护我哦,他可厉害了,总是欺负我。”
邱秋害怕霍邑是显而易见,霍邑看在眼里他也挺不高兴:“这么怕我做什么,我真打过你?今日我还是特意来找你的,你就这么对我。”上次他掳走邱秋,被霍夫人知道,被拘在屋子里练功,前段时间才放出来,而那时邱秋缩在绥台闭门不出,霍邑根本没有机会和邱秋见面,一直到现在邱秋出门给姚夫人贺寿。
说起姚夫人,邱秋现在竟和谢绥相处这么好吗,连郡主都知道了,霍邑正想的时候,姚府的仆从都赶回来围在邱秋周围,保护他。
看那架势,活像霍邑要对邱秋行不轨之事。
邱秋有人撑腰,气焰就嚣张,跳着出来:“你想干什么?又想抓我?”
趾高气扬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对着霍邑谄媚的样子,蹦哒着嘲讽霍邑,那小模样只让人恨得想一口将他吞下。
这小东西怎么让谢绥给逮走了,霍邑觉得这都是邱秋的幻想,他为了证明自己,拿出一副卷轴:“这次真不抓你,真的只是见见你。”
邱秋:“那是什么?”
霍邑拉开画卷,小猫在花园里扑蝶的画面一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霍邑挑眉:“画儿呀!你画给我的生辰礼,你看,一副猫儿扑蝶的画。”
画儿?邱秋皱眉,他怎么不记得给霍邑画过画,他从湛策身后小心露出头尖,去看那幅猫扑蝶,有点眼熟,看着看着邱秋有点印象。
对对对,他是给霍邑送过一幅画,那时候他还以为霍邑是好人呢,早知道送给狗都不送给他。
但这画儿根本不是邱秋画给他的,而是他在张书奉书画摊上买的,霍邑怎么这么会臆想,邱秋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少胡说,这画是张书奉画的,才不是我画的,当然现在我后悔了,你快把画还给我。”
霍邑还捧着他的宝贝可爱画,他听到邱秋的话似乎不可置信,掏了掏耳朵,又问邱秋说什么,邱秋迁就这个蠢蛋,又说了一次。
这次霍邑彻底听清了,他抬头看看邱秋,又低头看看卷上娇憨可爱的小猫,一时似乎没反应过来,脸上露着傻气。
画儿是张书奉画的,画儿是张书奉画的……这一串字在霍邑的脑海里反复回荡,他傻了一样看来看去,看得邱秋都烦了,走出来离了几丈远伸手问他要。
是张书奉画的!
霍邑知道他是青州解元,之前和邱秋有些交情,霍邑想起他抱着画在烛光下细细看过的样子,把画儿当成一个宝。
早知道如此,霍邑还这么宝贝做什么,一时间霍邑脸上青白交加,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他拿着画手脚无措,最后塞进身后人的怀里。
怎么样都是邱秋送他的,要回去,想都不要想。
“你既送给我,就是我的。”霍邑耍无赖说,“难不成邱举人这么小气,连送给别人的东西都要收回去。”
“当然没有。”邱秋自认是个大气的人,自然不允许霍邑胡说。
他被霍邑逼得不知道怎么办,最后破罐子破摔:“反正你还给我,你是例外,我对你就要小气!”他示意湛策把画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