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矢口否认:“没有,怎么会。”
男人似乎满意了:“那就好,不然我就只能挖掉你的眼睛了,先把眼皮扒开,然后把刀伸进往四周一搅,一颗血淋淋亮晶晶的眼球就从——你的眼眶掉出来了。”
“啊——我是谢绥的好好友你也要挖?”邱秋被这个恶毒男人都言论几乎惊掉下巴,颤抖着问,他很惊骇,本能地睁大眼睛,但真怕对方挖,于是又眯缝着眼看人,他在男人怀里动了一下,几乎要弹出去,只不过被男人牢牢按下来。
男人的语气理所应当:“当然。”
可能因为太坦然,邱秋更怀疑男人的身份,谢绥怎么可能有这么残忍又理所当然的朋友,于是明问:“你真的是谢绥的朋友吗,如果你想要金银财宝我可以给你指谢绥的仓库在哪里。”就差点没说,你是不是一个贼。
男人似乎又被逗笑了,面具都盖不住笑声:“我又不缺钱,你说说,我怎么不像谢绥的朋友。”
不要钱,那就只能是劫色了,那他不能让他碰见什么侍女,他得保护好含绿姐姐她们。
邱秋这样想着,嘴上依旧回答男人的话:“谢绥就不会像你一样随便挖别人的眼睛。”
“他?”男人似乎对邱秋对谢绥有这么大错误的认知很诧异,说道:“如果你我不是他的好友,那今日进他的书房,他就会把你的舌头割了,眼睛挖了。你现在还伤了腿,到时候……啧啧,只能当一个人彘了。”
人彘,邱秋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又恶心又残忍,光风霁月的谢绥怎么着都和这种东西扯不上关系,他大声反驳:“你少胡说,谢绥才不是这样呢,我要给谢绥说你说他坏话,让他跟你绝交。”
绝交,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男人觉得邱秋愚蠢,又觉得他纯真,看什么稀奇物种一样看着他,看得邱秋直发毛。
男人故意说:“嗯……他跟你绝交,都不会跟我绝交的。”
邱秋勃然大怒:“你放屁!”
谢绥跟他才是最好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惯会白日做梦。
“你又笨又蠢,举人都考的费劲,如果不是宁朝人才缺乏,圣上放宽的录人标准,你又怎么会考上举人。”男人款款说出一番让邱秋心碎的话,“谢绥是个聪明人,他肯定知道该和谁交朋友。”
“你,你说的是真……你少骗我!”邱秋被这个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一方面想问男人说的是真是假,一方面又不愿承认。
他心绪如麻,像是一群小蚂蚁在爬,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
还记得他考举人的时候,他娘他爹有多开心,大办宴席,他也逢人就和人嘚瑟,之后更是一路得意到京城,他这么努力,怎么可能是朝廷放宽标准的结果。
他举人可是辛辛苦苦考上的,不许任何人污蔑!
“你少胡说,看我不挠破你的脸,我是好好考上的,你少放屁,放屁!”邱秋在男人怀里挣扎起来,之前男人的警告全都被他抛在脑后,伸手要去抓男人都脸。
“哎,你现在可是被我抱着,你若是乱动,我手一松,你腿一折,会试可要则怎么参加呢?”
邱秋一听,动作立刻顿在半空,之后在男子戏谑的目光里,悻悻把手放下,但是胸膛气得剧烈起伏,恐怕来京后就没人能这么几句话就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他暂时蛰伏不发,只等待谢绥回来,问问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考上那就是考上了,反正他不管,他就是举人!就是!
“你就把我放这儿吧。”邱秋闷闷不乐道。
男人看了眼装潢简单的亭子,应该不是常来的地方,这举人对他还有戒心,有意思。
邱秋被放在亭子的美人靠上,靠着柱子,亭子四周帐子被放下来,隔挡了风倒也不算冷。
邱秋看似在看亭子顶上的绘图,其实余光一直关注男人都痕迹,见他站在亭子里不走,问:“你不去谢绥的待客厅,站那儿干什么。”
“我在想,这亭子四下无人,四周又被遮盖,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男人慢悠悠地说。
“怎……怎么算是四下无人呢,我不是吗?”邱秋拿手指指着自己,他声音颤抖,显然是被男人的说法吓到了。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一个陌生带着面具的强壮男人和一个腿瘸的柔弱小举人,怎么看邱秋都像那个被人杀人越货的。
邱秋说完,男人步步逼近,似要痛下杀手。
邱秋急喊停:“等等!谢绥和我关系可好了,你知道吧。”
男人脚步不停,径直坐到邱秋对面说:“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我找个地方坐下看着你等谢绥回来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