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捂着鼻子原地挪动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却不料他一动,监考官还以为他刚开考就要抄急忙呵斥他。
“倒数第二排第二个,考则明示,不可移动座位!”
还好只是开考,也更不如科考严格,没直接记邱秋的名字。
邱秋只好原地坐着不敢动,忍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臭味,觉得世界都要灰暗了。
旁边那人放了这么大一声响,也不见尴尬,依旧气定神闲地开始磨墨写字。
邱秋猛翻白眼给他,那人都接收不到,只是瞥了邱秋一眼,扭过头不再作声。
没关系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邱秋抖擞精神,但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好不了他,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说会试还有隔开的一个个小间,那么现在同在一个空间里,邱秋怎么逃得过。
没过多久就又有个一个响声出现,敲响了邱秋脑袋里警惕的鼓锣,甚至味道散去,邱秋放松警惕时,又会出现没声的,直接玩偷袭。
邱秋恨不得捏着鼻子写,他和谢绥相处惯了,闻惯了香味,就受不了天底下有点难闻的东西。
邱秋被逼的眼睛都是红的,怒而斜眼去看旁边的人,神情自若,下笔迅速流畅,和邱秋努力半晌,又是捂鼻又是挥手没写多少形成了鲜明对比。
怎么这么不公平,邱秋想,难道其他人感觉不到吗?出来一个人制止他吧。
邱秋甚至在男人身侧,而男人身后的进士,早就面如土色,但是依旧□□在考场上。
那身后进士也是跃跃欲吐了,他只是考的低也要受这种酷刑吗?
考场上有负责监考的官员注意到这片区域,以某个考生为圆心,周遭数个人都面色有异,或是捂紧口鼻,或是挥散面前空气。
而那个开考就动长得挺漂亮的进士,则在空中作法,双手齐齐挥舞,看起来近似疯癫。
没多久,那进士忽然眼睛一红,在场上低泣起来,官员立刻带纸笔上前,一人记录谈话,一人问询。
甫一上前他们就发现了这片区域的秘密。
邱秋捂着鼻子,感觉整片空气都肮脏了,他红着眼睛,水涟涟的说道:“晚生邱秋拜见各位大人,大人也闻到了,总是这样,真的受不了了,可否为秋换一个地方。”
这条件当然不能答应,规矩森严,不可能为一人破例。
官员们很是为难,刚想勉励邱秋抓紧考试,游冠宇身后的进士也出言小声道:“也为学生换一个吧。”
这事直指游冠宇,他也放下笔,装作一副很是愧疚的模样:“都是学生的错,不如各位大人遣学生走吧。”
官员当然不肯,告诉这三人稍安勿躁,只说绝不可能让考生改变位置,让游冠宇宽心。
邱秋看着游冠宇自得的样子就心里来气,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真会装相,他呸~
终于有主事的做主,在他们周围为了竹帘,这竹帘原本就在每个考生周围拉着作为隔挡,后来皇帝体恤气候日渐温暖,考生炎热,特地命人去了帘子。
现在又将竹帘取出来,邱秋那里每个人身边都围了一片,包括本源游冠宇。
味道消了不少,邱秋谢过各位考官,沉心静气,将谢绥特训交给他的,统统都写上,他是很想进户部的,可是他这种三甲进士,又要留京又进户部,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唉,要是他考得再高一点就好了。
其他人都好受了,游冠宇这里就难过了,味道全圈在自己的位子上,还不知道试纸上会不会染上味道。
一声钟响,朝考结束,邱秋起身拜谢离开,他跟在上一个人后头,陆续离开考场,而游冠宇就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