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影修长,神色从容,微微拂了拂衣袖,便抬步朝高台走来。
“要来了吗?”
余光看见来人面貌,魏清妍心底暗暗冷笑,手指仍捏着那张宣纸不松。
“二小姐勿怪!”
苏怀谨上前来到高台之上,拱手一礼,道:“这首诗是小可所作,顾公子不过是一时拿错,绝无他意。”
台上三位夫子在看清来人面貌的刹那,神色同时一变,愤怒且又震惊,尤其是是那位中年夫子更是如此。
而台下那些认识苏怀谨的瞬间就喊了起来。
“那不是苏怀谨吗?”
“是啊,就是他!”
“他怎么还有脸踏进书院,不怕被人打死啊?”
“嘿,要是我干出这种事,早就自己找根绳子上吊了!”
一时间,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扩散开去。
一些原本不认识苏怀谨的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探头张望,追着旁人打听起来。
顿时,整个清河书台因苏怀谨的现身瞬间炸开了锅,喧闹声此起彼伏,像是集市里乱嚷嚷的吆喝声。
这时,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相貌堂堂的书生站起身,满眼讥讽,指着高台上的苏怀谨说道:“诸位,告诉你们,这人可不简单,他本事我清河书院的学生,跟在下还是同窗。”
到此处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可惜啊,这数载圣贤书,全被他读进了狗肚子里!
为了区区荣华富贵,竟甘愿爬进魏家的门槛,低声下气做个任人呼来喝去的赘婿,此等行径,不止是他自己的耻辱,更是让我清河书院蒙羞,丢尽了脸面!”
话音一落,台下书生全都愤愤道:
“啧,身为一个读书人,一想到他居然和我们读的是同样的圣贤之书,我就觉得不齿!”
“呸!
他叫什么读书人?比街边的地痞流氓还不如!”
众人听完,都恍然大悟。
这还是一个人品恶劣至极的人啊!
利弃节的小人。
只是他们全然忘了,此番聚于清河书台,所谓的“以诗会友”
,其根子里,不也正是为博得魏家二小姐一笑,得以抱得美人归,做那享尽荣华的赘婿?
或许,他们口中骂得响,心底却是最酸,酸他苏怀谨无需一字一诗,便已坐拥他们穷尽心机都未必能得的身份与位置。
“见过姐夫。”